万里云平(GL)(53)
嘉树便是在那是才发觉李无尘已经算是长大了的女人,便也突然惊觉到自己对这阴沉凶狠但内心稳善的主子有了些好感,以致于后来每每跟换右臂零件时,她要敞开衣襟露出身子来面对李无尘时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李无尘是何等聪慧之人,自然瞧得出来,却也不知是抱着真心还是假意,总归似在逗弄宠物一般逗弄嘉树,嘉树初时还会面红耳赤,到了后来便面沉如水,但也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她在逗自己玩,可心却控制不住了。
有一天中秋赏月,李无尘喝醉了酒归来,嘉树护她回来,走到半路时,眼见四周无人,醉酒的李无尘双颊红红的,被月光一照显得更加秀色可餐,我见犹怜,她一时没有把持住吻了上去,却不过浅尝辄止,一触即分,她知道自己不该生出妄想,可偏偏还是做了。
却在第二日被李家家主夫人借调带走,沿途敲打一番,才知道那晚情不自禁之事早被人瞧了个干净。
她至今都清楚记得李家夫人说的那句话:“你是什么身份,无尘是什么身份,地上的泥却怎么会和天上的云有什么干系,你要记好了,无尘救了你和你兄弟,可不是叫你做这白眼狼的。”
她自是不敢吭声,只是双腿一弯跪在地上,给夫人磕了两个响头道:“某知道了。”
回去之后她不敢再生妄念,于是有关贴身服侍的事只管去逃,便是再有挑逗逗弄之时,嘉树都只将自己做个死人,再也不给任何反应。
久而久之李无尘如何看不出来?
她性情乖张古怪,只对着嘉树才会有那么一些好脸色,她何等千金之尊,从来都是旁人来讨好她,却怎么沦落到她去讨好一个下人,她又不是什么不知人事之人,于是便在嘉树的饮食里下了药,嘉树惶惶然以为在梦中,半推半就从了,二人便就此有了夫妻之实。
孰料醒来后嘉树脸色大变,当即跪下对着李无尘磕了三个响头,便要拔剑自刎,惊得李无尘一张俏生生的脸吓得煞白,慌忙拦住,厉声问她:“我要了你,你就这般不情愿?”
嘉树不语,只是磕头。
李无尘大喊道:“别磕了!”入裙(ⓠ*ⓠ七一灵、五巴/巴无九/灵
但嘉树却充耳不闻,只是磕头,磕地鲜血淋漓。
“别磕了!”无尘跌跌撞撞落下床,嘉树心中一惊,急忙去接,却被李无尘使力压在身下,嘉树不敢反抗,只敢听之任之。
“你哭什么!”李无尘瞧见嘉树满脸是泪,心中火起,“是,是,我下药强要了你,你是该生气。”
嘉树闭了闭眼侧过头去:“姑娘是主子,我一介奴仆,不敢生气。”
“你这是什么话!嘉树!”
“姑娘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姑娘要做,我做奴仆的自是不敢有怨言。”
李无尘怒极反笑道:“好好!好一个云泥之别,好一个主仆之分!”
她冷笑着坐起来,去扯嘉树的衣襟:“那我叫你去做什么你都做?”
嘉树低声道:“凡姑娘所言,无不应允。”
李无尘气极道:“那我做主子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吗!”
嘉树闻言,又是伸手去抓落在一旁的剑,那动作气得李无尘又打她一巴掌道:“好!好!真是好忠心的狗!”
那握剑的手一顿,像是提不起力来一般,把剑松开了。
“好呀!好极了!”
李无尘喘着粗气勉力靠在床沿,双目赤红,面色阴沉,语带戾气;“你要做狗,那我便叫你做狗,那你现在过来,好好伺候我,把我伺候好了,姑娘我还赏你点好东西。”
嘉树站直了,正扯衣服,冷不丁听到这句,心中一酸,只是强忍住泪意道:“姑娘,这是要同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
李无尘瞪她:“你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发涩,险些溃不成军:“你是什么意思?”
她问了两遍,抬眼去看嘉树,可嘉树却是一动不动,只是木然重复道:“姑娘,这是要同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我是玩物,姑娘不要自降了身价。”
室内静默。
随后李无尘随手抓起什么就丢过去,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破口大骂:“滚!滚!你给我滚出去!”
“姑娘……”
“我叫你滚!你听不见吗!你这个奴才、玩物,怎么敢连我的话也不听!”
那柔软的枕头砸在嘉树身上,却是不痛的,她木着脸伸手去扶李无尘,却被一巴掌扇开。
李无尘笑起来,却看着有些癫狂:“你一个奴才却怎么敢来乱管我的事?”
嘉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将李无尘抱回床上,这才抽身离开。
而李无尘呢?只是安静坐在那里,那双眼里的光复杂且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