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云平(GL)(226)
云平听他这样讲,有些不解道:“既是如此,你又在担忧什么?”
薛少尘轻叹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太年轻了,还不到要成亲的时候。”
云澄听了道:“也不是叫你现下便成亲啊。”
薛少尘摇了摇头,眼睛里带着些愁闷的光:“可我晓得长生门门主,无意义的事不会去做,只怕……婚期当真近了。”
这话说完之后两日,剑秋白便到了薛家,白衣的少女面色肃然,少了些痴态,变得有些烟火气了起来。
她怀中还是照往常一般抱一把剑,但背后又缚了另一把从未见过的,并不起眼的剑,那把剑剑柄上挂着个天蓝色的古旧铃铛,动作时并不响动,粗粗看去就只是一个装饰罢了。
她到那日,薛灜并不在薛家,是汤哲与薛少尘亲自来迎她的,剑秋白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恭敬有礼问候过去,待到被安置后,听见有人敲门,门一打开,那双冰冷冷的眼睛里才多少散发出温暖的光。
“你怎么也在这里!”
云澄与剑秋白甫一见面,便亲亲热热地牵着手说起话来,倒叫在云澄身后的云平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们来的早几日,才来不过三四日,却不想你也来了。”云澄一边笑着,一边不经意间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人送到了便急忙来了?还有赵姑娘呢?你们分开了吗?”ⓠⓤn➆1Օ㊄*8[8㊄!9Օ*
她这问题一串串地出去,叫剑秋白不知先从哪里开始说起好,云平笑道:“阿澄,一句一句让人家回答。”
云澄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云平,只是对剑秋白道:“别去理她,你既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便先回答我这个,你怎么来这里了?”
剑秋白轻声道:“是师父叫我来的,师命难违。”
这一句“师命难违”颇有些意思,云平的头脑转的飞快,心中思忖。
“你不想来这里?”云澄又问,“也是,这里无聊得很,来了也没什么意思。”
说这话时,白龙偷偷瞪了一眼云平,倒弄得云平哭笑不得。
“我……”剑秋白支吾着,似乎并不想再说这个,于是转了话题道,“我方才到了门中,师父便叫我来此,翌日出发,片刻不曾在路上耽搁,所以才来的这么快。”
云澄也没有非要逼人家说的意思,自然顺着道:“所以你是将那贼人送到门中,便来此处了吗?”
剑秋白道:“是,只是将人交到师父手上,翌日便来了。”
此时云平便道:“既是如此,那赵瑞儿赵姑娘呢?她不是一道护送你去了长生门么?”
不问赵瑞儿还好,一问赵瑞儿,剑秋白便立时定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在到门中的前一晚,她自己走了。”
说着便将背后宝剑取下,横在膝上,抽出雪白锋刃,剑身上铭有“德以卫身”四个字,正是赵瑞儿那日在赵归崇议事厅里取来的宝剑。
“德以卫身,不布牙角。”云澄看着剑铭道,“这是麒麟赋的句子。我就说这剑鞘看着眼熟,从天极宗下来,临别那日我也曾见过,这把剑不是赵姑娘的剑吗?”
随后云澄又指着剑柄上那个铃铛道:“你不是说你还给赵姑娘了吗?怎么会又在这里?”
剑秋白摇摇头道:“她又把这个铃铛送给我了,剑也送我了,我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说罢,便将赵瑞儿离去那晚的事粗略说了。
原来那晚赵瑞儿借口说要去溪边取水,只将剑放在马车上,赵瑞儿料想她去取水,花不了多少时间,但不料等到天亮,却依旧不见人影。
剑秋白心中自然忧虑,但屠晋又被缚在马车中,无人看管不得。
加上左右赵瑞儿的剑还在马车上,于是她便打算将剑收好,却不曾想那剑下压着两指见方的纸条,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字。
“我走了,不必寻我,剑先放在你处保管,他日来取。”
云澄扯着那纸,念出声来,反复看了几遍,云平也伸头过来看了,眉头微蹙,待到剑秋白将那纸又收好了,才转过头去看剑秋白。
“她走之前可有什么不寻常的?”
云平这不问还好,一问,剑秋白的脸色便唰的一下白了,只是扭过头去轻声道:“不,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像一开始出现是那么突然,消失也是这么突然。
云澄道:“莫不是回天极宗去了?”
剑秋白摇摇头道:“路上我也曾与她谈起过这件事,她说她不想回去了,我想,她应该不会回去的。”
云平听得她说,然后沉默一会道:“是了,她也曾和我说过,此间事了,便游天下。”
“可走了,为什么要把剑留下?”云澄不解,“防身的东西带在身上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