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是个渡魂师2(56)
终于一连送上一个月的白色花束,商白菊好奇起来,这样的执着之前罕有,想着每每回绝总不体面,好歹见上一面,也免了人家的念想。
这一日,戏班老板又捧了九支白色菊花到了后台,放下之后便要出去,却被商白菊叫住了,“程老板。”
“您说。”
商白菊偏过身子询问,“那送花的人,长什么样儿?”
“这我不好描述呀,带个金丝眼镜儿,长得挺标志的。”
商白菊眼中透着激动,“金丝眼镜儿?”
程老板颔首,“对。”
“哎呀,你怎么不早些对我说明,那快带我去见他!”
商白菊起身的急切,身上还穿着白色的水衣,脸上的妆面也没卸。
出了后台,徐仲义正站在那里,看见商白菊,也不似寻常戏迷那般急迫,伸手取下头上的礼帽,放在胸前微微颔首,又带着从容面庞对着商白菊淡淡一笑。
这一笑,便刻进了心里。
当晚,徐仲义就在正乙祠戏楼旁,订了一家高级私房菜餐馆的雅间,商白菊欣然赴约。
商白菊本是带着万分好奇来赴约,想不到只是一顿晚餐的功夫,便让他深陷于徐仲义的人品。
徐仲义身上没有其他商人那般迂腐的铜臭味,反倒还有一些读书人的儒雅。
简短而恭谦的自我介绍,听上去让人舒服极了。
听惯了那些阿谀奉承的自吹自擂,徐仲义这样的自我介绍简直是一泓清泉,滋润了商白菊的心田。
他不是一个喜欢高谈阔论之人,一顿晚餐,反倒是商白菊说的话更多些。
徐仲义一直就这样脉脉地面对着商白菊,时不时地为他斟满酒杯,说到动情处,商白菊会忍不住哼唱几句,比划两下,而徐仲义也微笑着照单全收,甚至轻轻鼓掌叫好。
商白菊在徐仲义眼中,看到了一些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奢望的东西:尊重与平等。
其他戏迷,当他名角,将他高高捧起,仰视着他的身影。
寻常有钱人家的商人,视他如同玩物,请他吃几顿饭,再落得个与名角攀上关系的美名,便也就没了下文。
戏班老板和他的师父视他为商品,明码标价,只要还在台上,就要不停地唱下去,赚的薪水好养活这诺大的戏班。
只有眼前的徐仲义,不捧不踩,带着满满诚意,却不谄媚,肯花大价钱,又不用得到什么回报,将他当成一个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那日晚些时候,徐仲义送着商白菊回了戏班。
看着徐仲义离去的身影,却怅然若失,“徐老板!”商白菊忍不住叫住了徐仲义。
徐仲义的脚步停歇,又转过身来。
商白菊带着些许期待的询问,“明儿,还是我的戏,你还来吗?”
第24章 第三卷 万里归来一声叹(七)
徐仲义依旧是那样淡然一笑,弯了弯的眼角微微颔首,“当然。”
听到肯定的回答,商白菊心中生出一丝雀跃。
自那之后,商白菊的戏越发的好了,因为他动了情,情到深处的戏,更加耐人寻味。
徐仲义每次都会在散场时送上一束白色菊花,一如既往地守候在后台门口,从不跨进后台半步。
待到商白菊整理妥当之后,二人便会走出戏楼,或是喝茶,或是吃晚餐。
商白菊十分好奇,“有的戏迷会拥台,会冲到后台,看我们卸妆化妆,为什么你一直不会进去?”
“想把你与台上的装扮分开,想看完完整整的你,也想看原原本本的你。”
徐仲义眼波清澈地解释着,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听了徐仲义的解释,商白菊反倒好奇起来,“为什么?很多戏迷都是喜欢我的扮相,喜欢那个舞台上的假人,你难道不是吗?”
徐仲义难得地耳根微红,见他凝望着商白菊,“我……心悦你……不是因为人戏不分把你当做女人。而是心悦一个台上台风稳健,台下温文尔雅,明眸皓齿的你。”
“这有什么区别吗?”
“你愿为我清唱吗?”
商白菊却不知为何突然心生胆怯,“除了戏班的人,还没有旁人见过我清唱……可是我不带妆,有些不好意思……”
想不到徐仲义邀着他起身,“没关系……这不才是真的你吗?”
唱到情浓时,徐仲义站在商白菊的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间。
商白菊的心鼓震得耳膜都在作响,沉默了半晌,徐老板却如同出戏一般,轻轻放开了怀中的商白菊,又垂着眸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商白菊轻声道歉。
可是,已经动情的商白菊却哪里肯扫了徐仲义的雅兴,转过身去,双手主动环到了徐仲义的腰间,随后手掌却顺着腰线向下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