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臣来迟+番外(4)
同样一年的时间,陈卿雨用苏雨这个名字在军中生活,早就磨平了那些皇家的棱角。她想报仇,因此也在不断的挑战自己,慢慢的那个被她就回来的小孩就进了她的眼。眼看那个男孩拼命的训练,好几次大家入睡的时候他会偷偷起来训练,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陈卿雨不由得在想,答应计划的他真的只是为了一口饭吗?当看见男孩脸上多了的那块疤的时候,她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心想这就是报应。
“集合,列阵”很快就有将领将他们这些炮灰集合在一起
当所有的士兵被召集起来,这些最低级的炮灰就是战场的第一阵,并且苏颜洛因为体力达标成了第一阵的开头,一手举刀,一手持盾。当苏颜洛面对骑兵冲锋的马蹄而引起的沙尘可以说是欲哭无泪,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穿越生涯就要没了,人和马斗,还站在第一排不是找死吗。罢了,罢了,反正也是捡来的命,她尽量让自己的盾立得更稳,马儿奔跑的重量让大地震动,第一次面对真正的千军万马,即使是杀人无数的苏颜洛也开始打颤。
同在军阵中的陈卿雨也不是很好受,不过在列阵的时候她路过第一排的时候她看见那个明显比所有第一排士兵矮一些的人,好像叫苏岩来着。不知道回来以后还有这样一个人吗?
50米,20米,10米,5米…苏颜洛在心中默数着,接着沉重的马蹄毫不留情的踩在盾牌上,尽管有护盾卸去力道,苏颜洛整个人还是往下一沉,手臂因为巨大的压力根本支撑不住盾牌,更别说将盾牌反弹回去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第一排之中的士兵中她个子不高,冲过来的骑手下意识的觉得这里他们的马儿,草原最优秀的骑士是可以越过去的,第一波的冲击中没人想着砍倒那个支撑盾牌的人,那些自以为能跨过去的骑兵也被后面的长矛刺了一个对穿,后面的人撞过去,一时间那人就和糖葫芦一样串着。然后,在震天的厮杀中,一声不算大声但是因为离得近的原因,苏颜洛听清楚了—枪杆承受不住这么多重量从而折断的“咔嚓”声。从接收到马蹄的压力到被带着余温的险些淋了个满头最后马匹和人相继砸下来也只是短短几息的时间,然后苏颜洛在古代第一次上战场,算是辅助杀了两个敌人后就被活活蒙在马和人的尸体下面,然后就人事不醒了。
“苏颜洛你改名字以后是不是就太窝囊了”最后苏颜洛腹诽
站在后排的陈卿雨并没有像苏颜洛的奇遇,这一年的训练她没有拉下,有时候还会偷偷模仿苏颜洛的动作自我训练,在战场上她一次次的挥刀保命,可以说当身边只剩下哀嚎和厮杀的声音的时候陈卿雨的灵魂就好像不在操控身体了,她的身体就和一具傀儡一样重复她这一年学的最多的动作挥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砍中敌人,此时的她已经被耳边的声音震得发懵,直到她感觉到鼻间刹那变得浓重的血腥,和溅在脸上的温热,她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摸一把那是什么,直到那些液体顺着她脸部的轮廓流进她的嘴里面——血,那带着腥臭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她想吐,但是仅存的意识告诉她现在弯腰只会死,她继续机械的挥刀,尽管一次的力气比一次小,尽管她头冒金星。
“砰砰砰”鸣金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理智回笼,陈卿雨的身体马上就脱力一般的倒下。然后,弓着身子开始干呕起来,因为军中伙食太差,她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整张脸憋得通红,生理泪水也逼了出来。此时的她才傻傻的在自己脸上抹一把,入目的就是刺目得血红也许混合着一些泪水也不可知。此时此刻,没有什么长公主,那个长公主永远的离开了,她无声的笑,眼前是一年前一个个苏家人死去的画面,仿佛和今天重合,慢慢的消散—死人吗?我不惧了,那些跟了她一年的梦魇被掩埋在心底,不轻易出现,那些被更加残酷的战场厮杀所代替,那些不过是没有流血的病死,这些见证鲜血的死亡才会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隔日,陈卿雨在营帐中醒来得时候才感觉到握刀得右手被包扎过,而且自己的身上也有一些伤口,昨天失血过多,还没来得及包扎就晕倒了。从伤兵营中醒过来的陈卿雨又昏天暗地的吐了个干干净净,一连好几天战场带给她的冲击都是剧烈的,到后来她不得已天天吃干粮,尽管难以下咽,因为一看见肉,即使之前很想吃,现在也没胃口了。
而苏颜洛也在同伴的搜救下捡回一条命,并且有枪杆和盾牌的支撑着上面得尸体,没有让她被压死,只是当时骑兵冲锋导致她左手骨折,调养了一周不到又回到了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