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笑着和自己打招呼，随后便掐掉了烟转身走了。纪舒暖心思细腻，加之职业习惯，让她很善于从人的微表情发现变化。她看得出，那几个人对自己并不是讨厌，而是一种躲避和恐慌。纪舒暖皱眉思索，正巧发现一个来不久的新人站在角落里，还没离开，于是便笑着走过去。

“你是新入职的吗？刚刚在聊什么？”纪舒暖笑着问，对方看上去就是才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听到纪舒暖的话，她吓得立刻支起身体，怯怯得看过来。

“我…我是新入职的，纪总监你好。”女孩表现得很慌张，从她的信息素纪舒暖判断对方是个Beta。“你不用这么慌乱，我只是很好奇你们在谈什么，还有，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纪舒暖笑着打量女孩，后者却更加紧张了，尤其是当纪舒暖对她笑的时候。

“纪总监，我真的有事要先离开了，温总她不让我们靠近你，我先走了！”女孩慌乱的说完，立刻头也不回得跑出吸烟室。她虽然走了，可留下的那句话却落在纪舒暖脑袋里，让她许久没法回神。她站在原地思索着对方留下的话，什么叫，温岺秋不让她们靠近自己？纪舒暖觉得头有些疼，好像脑袋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钻出来一样。她扶着额头，想到温岺秋，再想想最近离职的人。她不也不懂，为什么自己潜意识里，会觉得那些人离职和温岺秋是有关的。可无论如何，纪舒暖都想问一问温岺秋。

她走出吸烟室，直接开车去了温氏集团的总部。她在前台打算登记，却被告知自己早就有随意进出温室总部的权限，让她直接上楼去找温岺秋。纪舒暖坐着电梯到了温岺秋办公室，她推门而入，发现对方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到自己过来，她微楞了下，随后笑起来。“阿暖，你怎么来了？”温岺秋柔声询问，似乎对纪舒暖的到来很惊喜也很开心，可纪舒暖的脸色却谈不上好。

“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最近公司和我熟悉的职员接连离职，和你有关吗？”纪舒暖问得很直接，温岺秋面上不变，放在桌下的手却微微攥紧一些。

“阿暖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他们离职与我有什么关系？倒不如说，阿暖为什么要联络那些离开公司的人？你为什么要分给无关的人过度关注呢？”温岺秋不答反问，脸上的笑容跟着隐去。纪舒暖皱眉，觉得温岺秋分明在强词夺理，明明是自己先提出质问，她有什么理由来反问自己呢。而且，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联络了离职的人，难道说…自己的手机也有问题吗？猜到纪舒暖会这么想，温岺秋也并不介意暴露什么，她的确受够了阿暖和那些人的过度接触，所以的确是她动了手脚让那些人离开。温岺秋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讨厌任何人与阿暖亲近，就算那些人只是无关紧要的蚂蚁，她也不喜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纪舒暖看着温岺秋，忽然觉得面前人有些陌生，脑袋里又有另个声音告诉她，温岺秋就是如此的，自己以为的才是真的假象。

“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们主动亲近阿暖了不是吗？那个叫张薰的Omega喜欢你，我相信阿暖不会看不出来。还有另外几个，也经常接着工作的缘由找你，不是吗？”温岺秋说着之前发生的一些事，甚至连纪舒暖不知道的小细节她都能说出来。“所以，你还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对吗？”纪舒暖听温岺秋细数出这些事，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温岺秋，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她是不信任自己吗？

“阿暖，我想保护你，讨厌有人觊觎你。”温岺秋看着纪舒暖，眼里带着不容抗拒的认真和笃定。纪舒暖想过她会道歉，想过她会用撒娇的方法来哄自己，却没想到，温岺秋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做法是错的。保护？觊觎？这就是她监控自己的理由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能理解你，真的不能。温岺秋，你知不知道你做的很过分？我是人，不是什么宠物，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这样做让我很难过。”

纪舒暖垂眸，眼里带着失落，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心窝在抽疼，全身也带着细微却入骨的刺痛。仿佛，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而是已经体会过了许多次才会有这种绝望感。纪舒暖看着温岺秋没有丝毫悔意的模样，她想说的话梗在喉咙里，最终被她咽下。

这种时候，纪舒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温岺秋。

第88章 饲料·88

张月最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打工人，每天都在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打工难，打工惨，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是难上加难。这两天，张月能明显感觉到温岺秋身上的低气压，几乎整个温氏能接触到温岺秋的员工，上到副总，下到各部门主管，最近都是把裤腰勒紧了，把状态拉到最好，生怕做错什么要被温岺秋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