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长欢(63)
长欢见拱门两侧栽了绿树草坪,显然是被精心打理的。便在谢白棠的带领下,一同入了内,身后跟着的是绿竹。
原以为此处只是一处药园,却不想北面山上的雪水在山脚下汇成小泉,而后流经药田中间的小河转至外院。阡陌交错处,还设了一方茅草凉亭在正中。药田的最南侧有几间紧挨着的小屋,屋门口一排的层架上晾着采摘的草药,那药香原是从这里而来。
这些药田被分成了小块打理,中间是行走的小道,此时已入冬,可放眼看去,这里倒是青葱一片,还有些药草依旧绽放着花朵。
长欢目测至少一亩见方的药园,难掩激动,开心道,“夫人,这里好多药草...白芨,茜草,羌活,续断,茯苓,金钱草...好美啊。”又低头看向田中的草药,还有许多连见都未曾见过,更别提叫上名讳的了。想来从中找寻百日红估摸都需要好一阵,不过依旧不妨碍此时的激动。
田中只有两个约花甲之年的仆从在打理,见了谢白棠一行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行礼问安。
谢白棠笑着点头,对长欢道,“这都是药伯和药婶的功劳,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打理这百草园。”
药伯有些驼背,道,“夫人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
药婶微微发福,面容和蔼,笑道,“这便是暖小姐吧?!看着就让人喜欢。”
长欢见是长辈,便笑道见礼,道,“药伯药婶好。”
药婶笑着,道,“好,好...”
几人寒暄过后,又在这田间逛了一阵子。
不久叶蓉也进了院子,近前向谢白棠道,“东院的派人来问添置物件的事,管家也来问老夫人寿诞的事情,请夫人拿主意。”
谢白棠道,“我知道了,稍后便回去。”
长欢见状,生怕好不容易进一次药园又要走,便道,“夫人,我能在这儿再多玩一会吗?”
药婶很是热情道,“夫人有事,便先忙去,这里有我们老两口陪着小姐,定无事的,夫人放心。”
谢白棠听此,便同长欢嘱托道,“有些药草有剧毒,你莫要轻易触碰,一切听要药伯和药婶的。记住了吗?”
长欢点头如捣蒜,道,“嗯,嗯,我会小心的。”
谢白棠这才跟着叶蓉一同出了百草园,回了学研斋。
长欢看向满眼的药草,问道,“这里这么多药草,药婶你们两人很是辛苦吧。”
药婶道,“一辈子就和这些东西作伴了,辛苦倒也说不上,也就是打发打发时间。小姐如是喜欢,可以常来,我老婆子也好有人说说话。”
药伯揶揄道,“老婆子也就仗着跟着夫人这些年,才没大没小。小姐莫要介意。”
长欢笑道,“怎么会。我也喜欢药草,以后还要二位多多指教才是。”说着便向田中走去,边走边留心那九层叶子的绿叶黄边的植物。
走了大半天,也没有看到。药婶和绿竹小心的跟在身后。
长欢扭头道,“药婶,这百草园中哪些药草最是珍贵,您能和我说说嘛?”
药婶指着向南山坡道,“小姐如要看珍贵的,都在山坡上。”说着超越了长欢,走在前头,边走边不时的回头道,“这世间珍稀的药草,如说在这院子中没有,估摸其他地方便再也寻不到了。我老婆子一辈子和这些东西为伴,小姐且说哪一样,我老婆子都了如指掌,在哪个方位,何时种下的,便都晓得。”
“那,药婶可听说过百日红?我在一本药草志上见的,说是一种花,可是那书上却并没描述花是什么的,是而有些好奇。”
药婶道,“就算是百日红,也是有的。小姐,且随我来,小心脚下。”说着慢慢朝山坡行去。
说是山坡,倒不如说是倚着南山坡专门平出的一些梯田。这里日照相对更足。因为位置更为险峻,难以打理,便种着一些或是不需要时常维护的草药,或是有剧毒或更珍惜,更难打理的药草。
药婶走在前头,刚上了坡又指着一旁的蓬松绿株叮嘱道,“小姐莫要碰这断肠花,叶子有剧毒,就是碰了也会过了毒的。平日打理都要带着羊肠做的手套才行,小姐可要仔细了。”
“断肠花?”长欢自是听过,只是从未见过这般种在地上的,又住了脚看了看,道,“药婶,这是四大奇毒的断肠花?我还以为长得至少要高一些,原不想才这么小一株。”
“小姐莫要小瞧了,这断肠花,碰了就中毒,更是见血要封喉的。毒的很啊。”药婶不紧不慢的说完,便继续朝山坡上走去。
绿竹问道,“既然这么毒,干嘛还要种?若是让人不小心碰了岂不是要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