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上位后(109)
但自己却不一样。
自幼扭曲的家庭环境使她压抑、自卑,于她而言,谢风晚的存在便是上天赠予她的最大的善意,自然而然的,对光源的渴求会使她控制分寸接近对方,想要逃避的心又会让她产生被对方捡回家的奢望。那不仅意味着她不用去面对不想面对的一切,也能紧跟光源。
.......她想被她驯服,只是谢风晚不需要而已。
裴矜意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心理变化,她低下头,不想让自己略有些阴翳的视线被谢风晚看见,但女人却没有给她任何缓冲时间:“我以前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过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知道什么她没有说,紧随其后的,是突兀的询问。
“你喜欢我?”
这是两人明面上首次谈及这一话题,不是以什么身份,只是纯粹的裴矜意与谢风晚。
裴矜意说:“是。”
“什么时候开始?”
“……高中。”
“为什么喜欢我?”谢风晚问。
几个问题紧密联系着,给裴矜意一种无端的压迫感,语气没有戾气,在下意识觉得无后续的她听来却像刀刃一般正在割裂她最后的□□。
……但谢风晚本身就是给予她伞的人,就算割裂,也只是物归原主。
“你帮过我。”
谢风晚像是开始思索,视线却没有收回落向别处,裴矜意刚升起她在透过自己想他人的念头,下一瞬便想起自己先前也是这样看她的。
登时,未曾多表现的沮丧都被突然发现的‘记仇’性格而冲淡不少。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谢风晚从回忆脱离,回答裴矜意时,对方视线仍有些躲闪,却又没先前那样低沉了。想了想,她又问:“那你不和我表白?我是说以前。”
“我给你递过情书。”裴矜意道,“很久以前。”
谢风晚高中时期也算半个校园风流人物,情书足以堆满行李箱,起初还会因为珍惜心意看,后来则因为忙碌感谢后拒收。除去朋友转交会看,多数时间就算在抽屉看见,也会被她带回家再丢——
青春期感情大多都是发泄与仰望,没有纯粹的喜欢与高尚的爱,那段时间,谢风晚一度将自己标榜为树洞,归其缘由为信很杂,不乏情书名义地夸骂她,更甚于,谢风晚还见过关于家庭的隐私话题。
某些时候,越去逼自己回忆起什么,就越难想起。
谢风晚选择诚实:“我记不得了。”
“没关系。”裴矜意这样说着,却还是很失落的状态。
谢风晚心软了三秒,就在话语都要一改方向关心起裴矜意时,她打了个问号,问:“那你之后为什么不告白?”
“……因为我不敢。”
也不配。
问号增加,变成了三个。
“你不敢和我表白,却敢让我和你演同性题材?”谢风晚说,“你自抛自扣玩的的确可以,人设都被你安排齐全了。”
裴矜意皱着眉,想为她贸然举动再次道歉,却见身前女人叹了口气,以一副‘能怎么办?’的无奈表情对她说:“别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她看了眼表,一点。
“我两点的航班。”谢风晚道,“给你五分钟时间时间表白,最后一次。”
四个字被她咬了重音。
死水终于有了些许波动,风吹过窗棂,枝头尽力攀向更高的地方,暖光倒映着一切,如同一面明镜。
“……”
“我喜欢你很久了。”裴矜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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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表白超过了谢风晚限定的五分钟时间,尽管本人没提出意见,但车内长久的缄默却还是使裴矜意有些不安。车辆在加速,她隐约有是谢风晚发消息给司机的作用——
她偷看着女人的脸色,鲜有的,谢风晚正拧着眉,一副思考的状态。这又让裴矜意安了安心,至少这证明对方的确在认真对待她的感情,一时间,是否同意都往后靠了靠。
直到车辆抵达,世间喧嚣猛然冲散所有沉寂,裴矜意送谢风晚过安检口,想起以前在角落看她的自己,突然又因遥远距离感在内心升起畏惧——
她们本该没有任何交集的。
像是学生时期,即使两人同样成绩优异、排名相靠、学校活动会碰面,但班级、爱好、原生家庭与社交圈带来不同致使的巨大鸿沟永远无法被最简单的‘优秀’填补。
直到对方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谢风晚戴着口罩,是曾也给过自己的同款。与工作人员交流的她像是笑了,一众偷看里,只有她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裴矜意情绪逐渐平静些许,也对她笑了笑。谢风晚很满意,给她双手比了个心心,与先前发送的表情包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