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上位后(104)
“……我并不认为这和你要猜测的事情相关。”
杨然没理她冷淡的态度,只继续道:“我最近又想了想,谢总对你好归好,却也没好到让你为她死的地步。没猜错的话,以前你们就认识了吧。”
“你从头到尾都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杨然看她,“你知道自己有病,所以自卑地不敢告诉她你和她的过去。或者说,是你眼里的你们的过去。”
裴矜意睫羽微颤,没说话,但握着茶杯的手却在恍然间愈发用力。
青筋凸起,杨然道:“你急了。”
“所以呢?”裴矜意略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一夜没睡,每每闭眼,有关近段时间的记忆都会如洪水般冲入她脑海,让她在恍神中想起谢年。流泪的、笑的。当下与过去重叠,想关心与憎恶两种情绪交织翻涌,让她只能睁着眼,看那些好或不好的网友言论。
“我做错了吗?”裴矜意问,“我只是喜欢她而已。”
这是裴矜意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杨然眼前爆发,但即便她已经控制不住的指尖发抖,面上却还因为长时间的表情管理而绷的很紧。
杨然想起对方以往最崩溃时也不过自己将自己锁在房间、不发一言,再看看眼前女人,她略一停顿,说:“那谢年又做错了什么?”
“错的是我。”裴矜意说。
“那你做的又是什么?”杨然说,“你让谢年和你演同性题材,戏里戏外做出亲密举动误导网友,让她再被粉丝追着骂。好不容易在粉丝眼里独立录起综艺,你又掺了一脚,并在她退出之后跟着退出。”
“你喜欢她。”杨然起身,睥睨着她,“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
极淡的尼古丁弥漫室内,雨点轻敲着窗,裴矜意便在这沉寂中吐出一口浊气。她拿起笔,在解约合同上签过字,起身准备离开,与杨然擦肩而过,直到门开了半条缝,一直到盯着她背影的杨然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将烟蒂丢入垃圾桶,这才开了口。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说,“承认自己从头到尾喜欢的只是同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女人按着门的手松了,一声响,门合上了。
“个人想法,仅供参考了。”杨然拿起合同,留下一句“不信亲自去问不就行了?”,便飘飘然离开会议室。窗外的雨愈发大了起来,裴矜意瞥了眼桌上对方留下的烟与打火机,随意一按。
火光在白雾中跳跃,裴矜意盯了一会散去的雾,直到烟灰掉落让她感觉到烫,才复又将它灭了。
像吗?她看着锁屏。早在多月前,壁纸便被换成了对方一公直拍的精修。
长裙,很温柔。可越是越温柔,便越与‘以前的’谢年不同。
但那又怎么样呢。裴矜意想,就算不像,一切也已经被她弄糟了。
某种程度上,杨然评价她评价的很对。自卑、胆怯,还有她未直言却充斥字里行间的——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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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晚拨去电话时,还有些胆怯于对方已经报警、只等警察上门查-水表。好在,似乎是小爱豆本身拥有‘前车之鉴’,对方并没有那样草率,只是接到电话听出她声音时还有些意外,在一瞬间放缓了声音,如同对待病人一般温和道:“是谢小姐吗?”
“是我。”谢风晚犹豫着,还是应了。对方大概率是小爱豆入院治疗时的医生,约定过电话回访——尽管那大概率对真正想死的人无甚作用,但却也是另一种负责。
精神病的诊断需通过仪器与专业测试,正常也一样。谢风晚并没有通过电话使对方信任自己变好的想法,更因害怕露出什么破绽,在对方许多问题下都有些含糊。
直到进行到‘最近怎么样’看似随意实则饱含试探的问题,谢风晚才没再打马虎眼敷衍对待。如若抛去昨天的记忆,一切当然都是好的。但若是加上昨天……
谢风晚决定还是报喜不报忧,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她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叫她江医生,似乎是要处理一些突发事故,电话被先搁置,却没挂。
没来由的,谢风晚想起那条推送提示的2102,犹豫着,还是在对方处理完事务、气息明显不太平稳准备挂电话时,委婉问对方为什么一开始没认出来她。
江医生明显一顿。
“你不是换号码了吗?”她有些无奈,“我这是私人号,以为是被泄露才有些警惕。”
似乎是以为她会因为这件事产生心理波动,对方又着重夸了几句谢风晚,似乎是处理一趟事物路上还查了查她的最近。对于谢风晚明显不会喜欢的谢志远话题,女人一概不言语。
江医生很会夸人,字句里还带着明显的真诚,几句下来,谢风晚便有些顶不住。看粉丝彩虹屁与被当面夸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体验,她连声感谢过对方,又在极短的沉寂中,问了对方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