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锦如晔GL(74)
元珺眼神一丝愠怒:“后宫中人人都知道你我关系甚好,情同姐妹。我若再不为你撑腰,往后她更要欺压你一寸。”
“珺儿。”司马锦伸手搭在她肩侧,往怀里一勾:“忍一时方能风平浪静,何况我们已经忍了这些年,不要再让旁人有机会抓到话柄生事。”
从她二十二岁那年进宫,已过去了七个年头。这时间说长与一辈子相比不算太长,说短可日日煎熬又感觉过得似一生一世般漫长。
她见识过了宫闱与朝堂的黑暗,也经历了不少次逃宫计划的失败,比起当年满怀抱负、愿与光同尘的傲然心性,现在的心态经过岁月沉淀下来后,只想与心爱之人安稳余岁。
这一点,元珺然相反,尽管她伪装得极好,可骨子里草原女子的天性就是好强、好勇、好斗。尤其是旁人来挑事,假如冯妙莲是找她的麻烦,她姑且能忍,可欺负的是她心尖上的人,且三番又两次的,岂能闷声再忍!
“我自有分寸,稍微教训一下,她就算跑去找陛下哭闹也奈何不了我。”她语气坚决,不容司马锦多劝。
“废后的凄凉下场你也看到了,万一陛下是有心纵容冯昭仪挑衅你我呢?”司马锦温声细劝,五指轻柔元珺的肩骨:“虽然这些年陛下没再逼我选择,但不表示他肯放弃,他只是没时间与我们周旋。”
所以由着冯妙莲屡次针对她,刁难她。而能自保的办法,古来统一,无非就是承蒙盛宠,强势之下无人敢犯。
元珺是说不过她这张能辨是非的嘴,眉头轻轻发皱,嘟嘴道:“司马锦,是不是那狐狸精把你也迷惑住了。”
冯妙莲的媚姿,可说是后宫中称绝的,而她……在那媚惑人的天份上确实还差了一些。
司马锦轻笑一声,把脸凑到她的眼前,打量了好一会儿,缓缓方道:“我竟是头一回见你吃醋,还挺好看的。”
元珺启唇往她鼻端挑逗轻咬,弥漫着齿间的酒香,蛊惑说:“雯华,哄我……”
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被吞进了司马锦的口中,她们炙热地吮吻着彼此,激情地占有对方,尽管无数岁月,依然孜孜不倦。
半年后,她们迎来一个好消息。
宋王刘昶病逝于彭城。天子闻讯为其举哀,赐九锡殊礼、前后部羽葆鼓吹,追赠之外谥号明王,且葬礼规格按照前晋朝旧例。
另外彭城公主避讳‘彭城’二字,改称陈留公主。
事隔两月,后宫也掀起了风澜。
贵人高照容在回洛京途中无端暴薨,宫中盛传乃冯贵人所害。朝堂大臣对此起议,天子却说妇人妒防,即使王者也不能免,何况士大夫和百姓?
显然是要袒护冯妙莲,这也坐实高贵人之死另有蹊跷,大臣们无可奈何,谁让冯氏专宠。
是夜。
陈留长公主寝殿内,烛影微烁,照映着两道长影。
司马锦正替公主宽衣解带,忽而问道:“高贵人的死,你什么看法?”
元珺侧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沉冷:“想来陛下是清楚了高家的野心,但太子已死,二皇子且是当下最佳人选。陛下是为了防止高家成为下一个冯氏,利用宫廷内争的假象杀了高昭容,看似冯妙莲受益,其实真正受益的是君王。”
确实如此。司马锦淡声道:“世人都以为陛下专宠偏爱冯昭仪,可后宫子嗣却无一个出自冯氏姐妹。相信用不了多久,冯昭仪定将入主中宫,好在先前你没去挑衅她,不然我们就中招了。”
“还是大人有先见之明。”元珺微一作笑,转过身双手伸去她腰间卸下宫带,因为凑得近,她们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陛下又准备要南征,等冯妙莲当了皇后,后宫的事皆有皇后做主,以她善妒心性定会常找你麻烦。你或可趁陛下不在之际,犯点过错如了她的意,我再让人从旁煽风点火,你便能失职为由辞官隐退。”
司马锦迟疑片刻,咫尺距离凝视她,温声道:“可我舍不得离开你。”
“你先脱身,总好过两个人都困在这牢笼里。”元珺嘴上说时,双手也跟着安抚她的胸口:“信我,我会有办法与你相聚的。”
司马锦沉默住了,虽然这是一个好办法,可一旦她成功脱离皇宫,陛下回来定会将公主看得更紧。
她不舍得留她一人应对这龙潭虎穴。
“雯华。”元珺双手不停煽风点火,双唇在她面上轻轻摩挲,以美人计哄她服软:“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你就听我这一回,往后换我全听你的。”
司马锦没法招架,节节发软,终是妥了一字:“好。”
不日,高照容前脚刚葬终宁陵,天子便在大殿上宣旨冯昭仪秀毓名门,祥钟世德,册立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