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卓明航是吧。”沈清秋站在单元楼前，在她们准备离开时，突然问了一句。

“嗯？嗯，是的，怎么了？”

“没什么，下午记得准时点，我们把合同签了。”

“好的。”卓明航神色复杂。

卓明航走了后，沈清秋瞅着萧暮雨，弯唇道：“怎么这么快就定了，那个卓明航看起来说的是实话，你不担心吗？”

萧暮雨一脸平静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看不见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表情。看了五个房源了，头一次看到你脸上终于有满意的表情了。”

沈清秋忍俊不禁，笑得格外甜美：“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住。”

萧暮雨若无其事道：“为什么不同意，它便宜，6400金币一个月，比起你一个月18000，划算多了。”

沈清秋不揭穿她了，她就是认为萧暮雨是见她满意所以才租的。

“不过这卓明航看起来不是个偷奸耍滑的，从他立场来，其实没必要劝我们。

既然他开了口，说明人品不算坏，那他说的话的确不得不考虑，所以你不怕吗？”

沈清秋对这房子的确满意，只是她也不是无脑自信，事出反常必有妖，有这种传闻，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怕什么？虽然这个世界都是灵异副本，可我并不觉得一个游戏成败会取决于一个房子的风水。

也许那些人副本失败的确是因为这房子，但只能说明房子里存在什么东西可以影响到副本。

一个在休息区域的天网里可以影响到副本结果的东西，我觉得它比这房子更有意思。

我想。这种影响的存在，要么是系统忽略了它，要么是系统允许它存在。

前者说明这东西神奇，后者说明这个设定具有特殊意义。无论是哪个我都觉得，可以冒险探究一下。”

萧暮雨思路很清晰，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也明明白白告诉沈清秋，她的确不怕。

“另外，如果只是心理作用，以讹传讹，省这么多房租，何乐而不为。至于怕，有你在我怕什么。”

原本沈清秋听着她缜密详细的推理，觉得她选这房子和她的确没关系，正有点微闷，但听到最后一句，莫名又觉得开心了。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佩服，就这么一件事，萧暮雨居然能想到这么多，“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呢？”

萧暮雨斜觑了她一眼：“你这是好话吗？”

沈清秋失笑，她转身倒退着走，面朝着萧暮雨：“当然是好话，实话说我自认为算是聪明的了，可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个普通人。”

萧暮雨偏了下头：“是吗？普通人沈小姐，你对这个房子的兴趣，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它符合你挑剔的个性吗？”

沈清秋眨了眨眼睛：“我承认，不是。但是我只是一种直觉和好奇，比不上你一条一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说完并肩和萧暮雨走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是单单欣赏就可以概括了。还记得我说过吗，在这个世界里好多人走向了两个极端，在副本里挣扎求生，痛苦不堪，回到天网醉生梦死，耽溺情爱。

我理解他们，却不会像他们那样在这里谈情说爱，只是我突然觉得，也许可以有个例外。”

萧暮雨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表情变得淡漠起来：“你想说什么？”

“如果是你，我真不介意荒唐一把，这是我当时说的。”沈清秋低了下头，复又抬起，灰色眸子里神色专注地落在萧暮雨身上，脸上，最后是眼睛里。

她明艳动人的脸上表情认真，笑意柔和，复又开口道：“我当时只是逗你，但是现在，萧暮雨，我觉得如果是你，那就不应该用荒唐去形容，那应该是一种享受。”

“有什么区别吗？”萧暮雨没看她，挪开眼神后她径直往小区外走，她气场微冷，步伐也冷醒起来。

沈清秋察觉到她的变化，她没立刻说话，走过去跟了几步，才正色道：“对我而言区别很大。”

“你生气了吗？”她追问了一句。

萧暮雨蹙了下眉：“谈不上，只是沈清秋，我对你没……”

沈清秋弯唇笑了起来，抬手阻止她继续说：“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对我没兴趣。我并没有说让你回应什么，成年人之间，除了点荷尔蒙，理智和利益有时候更重要，我们之间更是。

我就是想问一下，在你这聪明冷静到不像普通人的脑子里，是不是有可能有一天，容得下我这个不怎么普通的人？”

萧暮雨这时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沈清秋，就这么盯着这个一开始就强势闯进她生命轨迹中的女人，半晌寡淡一笑：“也许会有，但你什么时候会真正把我放在你心里，而不是你脑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