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果然有亲戚问起姜清欢，打听她做什么生意，能赚多少钱啊？！

被姜清欢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她不想多提，他们又不能硬逼着她讲。

亲戚是什么？说的难听些，大部分是担心你过不好，又怕你过太好的人！你能过的不如他们，那是最好！

姜清欢父母也是这样，既希望她事业做的好，他们说出去有面子，但又不希望她过的比他们大女儿和小儿子好！

毕竟大女儿和小儿子才是他们用心栽培出来的，是最像他们的人！如果过的不如二女儿好，那不是打他们脸嘛！

姜清欢的妈妈态度转变了不少，在她离家前，她妈妈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挽回些什么，可惜姜清欢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觉得没必要！她没办法忘记小时候，妈妈是怎么在亲戚邻居面前骂她的！她妈妈最喜欢到处讲她有多笨，性格有又多不好！然后再夸她家大女儿有多聪明，小儿子有多可爱。二女儿就成了衬托他们优秀的存在。

这些话他们从来没有避讳姜清欢，造成她小时候特别自卑！

很多事情现在的年纪来看，不值一提，但在当时影响有多大，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参加完爷爷葬礼，姜清欢当天就回了鹿城，已经是年初五了，店里很多材料不足，姜清欢和肖辉分头去采购。店里员工休假没回来，只能他们俩先顶上。

姜清欢也是好久没下乡收菜了，放假前店里有专人负责这块。

她开着车来到离店里几十公里的小镇上，来之前打过电话，阿姨已经将她要的菜割好，一包包整理的很干净。

她店里用的蔬菜都是从农家地里现采，和农户定了合约，不用化肥农药，绿色无污染。虽然价格是比市面上贵很多，但品质有保障。

这些农户每家的地并不多，种些菜不用跑出去卖，有人出高价来地里收购，很乐意和姜清欢长期合作。

装好这些菜，姜清欢开车去葡萄园取定好的草鸡，她店里用的鸡肉一直是在这买的，葡萄园里散养的草鸡，炖汤不肥腻。

等姜清欢到了之后，葡萄园阿姨才去杀鸡，姜清欢等着也无聊，随意在村里附近走走，这座位于城南的小镇子不大，因为周边没有工厂，生态环境也不错，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很具江南特色。走在铺满青砖的小巷子，静谧惬意。

第16章 理智

在村里转了一圈，姜清欢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往回走。

前面的河面上有座不宽的石板桥，过了这条河不远就是葡萄园，走到小桥中间时，姜清欢不经意扫了一眼河面，却被河里的情景惊得愣住。

这条小河并不宽，最近气温很低，河面结了层厚厚的冰，她刚才来时还完整的冰面破了个大洞，隐隐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水里沉沉浮浮，如果不是红色衣服比较醒目，不容易被发现。

姜清欢来不及多想，转身跑下小桥，边跑边脱掉身上的羽绒服，踏上冰面，还好她体重较轻，河面的冰层勉强可以支撑住她，姜清欢顺着冰面来到冰窟窿边上，半趴在冰上一把揪住水里孩子的衣服，将他拖了上来。

冰面因为承受重压发出可怕的吱吱脆响声，姜清欢心惊肉跳，不敢乱动，她虽然会游泳，但水平勉强能自保。如果冰面碎了掉下去，她没信心能救下这个孩子。

这里离村庄还有段距离，姜清欢想呼救也行不通。

小男孩应该落水时间不长，意识还是清醒的，被拖上来后咳出几口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冰窟窿对姜清欢说“妹妹，妹妹。。。在下面，姐姐，求求你，快救。。。救妹妹”小男孩被冻的瑟瑟发抖，也可能是受了惊吓，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

姜清欢听说水里还有孩子，吓的脸色一白，心里也很慌乱，但没时间让她多犹豫，勉强镇定下来安抚小男孩说“别怕！你爬上岸回去喊人来，我去帮你救妹妹”

这里离岸边不算远，姜清欢只能让这个孩子先自救，时间刻不容缓，这也是眼下最保险的方案。

交待完小男孩，咬牙跳进冰窟窿，入水后刺骨的河水冻的她发颤，感觉血液都快被冻住了，零下好几度穿着棉衣都觉得冷，何况是水里。

还好河水清澈，水下能见度还不错，姜清欢扎进水里，很快发现不远处正在快速下沉的小小身影，她靠过去揪住孩子衣服带着她往上游，本来就僵硬的四肢，已经越来越不受她控制，更别说方向了。

胸腔因缺氧憋闷刺疼，姜清欢明白眼下的处境有多凶险，只能咬牙坚持住。完全是靠求生的本能支撑，用力的蹬水向上游。

好不容易接近水面，她尝试冒出水面，被厚厚的冰面挡住，这让她焦急万分，手被冻僵已经快没力气扯着孩子，她更怕一松手就再没机会去捞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