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欢喜(36)
宴董一愣,将耳朵凑近了些:“什么?”
“我一年前是怎么把你扔湖里的吗?”
不是花儿谢了,而是一朵花都没有开。
宴董正想动手防御,瓜尔佳就已经拎起他的前襟,带着人一起飞起,她的臂力与轻功都极好,就算带上一个挣扎的大男人飞,也飞得那么轻快。
挣扎中,等宴董心里承认自己还是跟一年前的情况一样,在瓜尔佳孜婠面前,压根没有还手之力,瓜尔佳已经飞至湖面撒开了手,让宴董四脚乱扒地,砸出水坑。自己则落地湖边。
她当然察觉到后面有一个年数颇大的人在看,也通过呼吸声,知道那人对自己的儿子失望得很,至于其中一种比较深的气息,大概是愤怒吧。瓜尔佳没有回头,点地翩飞。
把單喜带出宫,带回自己的大将军府里,就安全了。什么皇上妃子,阿哥公主,谁的手都伸不到将军府里;
皇上赐婚,三阿哥,利用,这些在爱上單喜之后,就都变质了。
骑马去绣房的路上,瓜尔佳的脑海里,莫名涌现了诸多回忆,那些心事也纷纷重上心头。
走至绣房又见單喜,瓜尔佳突然间晕倒。
恰逢敏贵妃再次来找單喜玩耍,又赶巧敏贵妃懂医。
敏妃寝宫内,敏妃为瓜尔佳把过脉后确定并无大碍,“只是一时间气血涌上心头,将人冲得头昏眼花晕了过去而已,刚刚给她按了些穴位,让她先睡一觉,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單喜却并不是很放心,她询问道:“娘娘怎么也懂医?”
“你这个小丫头!这种事情哪能乱说,你还不相信我!”
單喜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宫女了,这时当然只能否认,“單喜不敢,只是事关大将军安危,不能怠慢……”
“就你不敢怠慢你的大将军,我还不敢让她在我这里出了事呢!”敏贵妃转头吩咐人,“去叫太医,说大将军晕倒了在这里休息,让他过来再给看看。然后再找人,将事情禀告给皇上。”
“喏。”
看见那个宫女领命离开,單喜终于放下了心。
“你的大将军,金枝玉叶,要是出了一点好歹那就是大罪过了,我可是负担不起这罪过的。不过我的医术是可以相信的哦!孜婠的母亲学的是四书五经,我学的是《黄帝内经》、《本草纲目》。
虽然我姐妹学完不见智慧,但我学完,可谓是啊,宫中隐身高医!”
看来不用自己去串门,也能知道些事情了。
單喜将瓜尔佳放那儿,走过去握住敏妃娘娘的手臂拉近距离,好奇地问:“你跟大将军的母亲是姐妹?”
“是啊!”当然是啦,殷勤地找單喜聊天,正是因为單喜跟瓜尔佳孜婠的关系。
瓜尔佳孜婠总是生人勿近熟人更别近的模样,所以想跟大将军拉关系聊天是不可能的,要聊的话,只能找單喜。
“可敏妃娘娘……好像没有跟大将军说过话?”單喜试探。
敏妃仰了下头,“你这丫头,原来不说话反而还好,我只会觉得没意思,一说话,比不说话还讨人厌!”她凑近,“你能不能相信我多一点,说这些事情骗你,我有钱拿啊?还是能出宫去啊?”
單喜连说不敢不敢。
爱聊天的人都不会太计较聊天对象的话,毕竟太计较,容易让天聊不下去,所以敏妃摇摇手,开始跟單喜说起她知道的那些过去。
“虽然一直都想跟小孜婠聊聊天,聊聊她那个糊涂娘亲,但是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人家又不认识我。噢对,大将军叫瓜尔佳·孜婠,这个你知道,但你一定不知道她娘叫什么!”
單喜知道,几天前外公告诉她的。跟母亲一样,有一个“慧”字。
“她娘叫钮钴禄·闵慧。闵慧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女子,比起儿时其他人,应该说是大家里面最优秀,最让人垂爱的姑娘了,那时她听闻穆王威名,你不知道,穆王当年,比你的大将军威风了太多,怎么说大将军也只是一个女子,男人才能尽展雄风,才是大家真正仰慕的英雄。”
單喜冷漠回应:“大将军比穆王威严高尚。”
早在第一次去大将军府,被大将军掐住咽喉时,單喜就接触过穆王的残暴无良,只不过当时瓜尔佳孜婠没有明说,是几天前外公草草说起,單喜才明白为什么她那天会被掐住脖子——
一切都因为大将军的一对父母亲,还有那个十四岁的小郡主。王妃没有死,小郡主,更没有死……是穆王的残暴与王妃的背叛,将大将军置于痛苦之境,所以單喜被掐住咽喉险些丧命,却一点不怪大将军,她恨,恨穆王,恨王妃。
“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你是没有看过她爹那时候。”敏妃苦着脸,语调一转,变得轻柔伤感,“其实女孩子们啊,本该像她娘一样,绾青丝,着华裳,穿绣花鞋,可可爱爱,漂漂亮亮……”她又精神起来,大声说道:“但没办法,她娘糊涂,给她找了个混账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