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欢喜(20)

作者:楚端屈

單喜也瞥瓜尔佳,执拗道:“大将军,薛女官待我好,周侍卫也阴差阳错帮了單喜不少。”

瓜尔佳皱眉,拍了拍初雪的头,对着黑马说:“这天下真有人那么蠢。”

單喜也走过去,抬头摸初雪的鬃毛,对马道:“明明是大将军过分了,你说对吗?”

又蠢又倔又独有一份天真软萌,使瓜尔佳就要破功。

“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倒是真较上劲了。

周乐乐如何,我跟她自然会解决,你这小丫头掺和什么,所有人里面属你最忙活,你还往自己身上挑东西?”

“大将军会帮周侍卫?”

“不帮,我从不帮人。”

“那你还救我上马!”

瓜尔佳翻了个白眼上马,“以后别用你的比喻了,我是粗人听不懂。闭嘴。再说真不让你上马。”说完,瓜尔佳还是伸手,把單喜拉上去。

对于“粗人”,單喜意识很模糊,不懂大将军的意思。

小天真不知道她的大将军心里火气有多大,不但如此,大将军还在心里反复问自己:为何对这个小姑娘如此宽容。單喜只知道这个时候揽紧了人家的腰,还在心里回了好多句嘴。

第19章 大将军的旧情人

进宫路上瓜尔佳骑马快奔,不与單喜交流,身后人抓得越紧,她越不松懈地拉紧缰绳,偏远大道畅通无阻一路飞驰,直到城中热闹地区才放慢。

單喜终于睁开眼睛,她跟瓜尔佳犟,却一点不生气,马儿缓行中,她睁大眼睛看四周,好奇而喜悦,她第一次来到这片繁华地带,之前去湖边是跟这边反方向的路。

这条路上,大家看见一匹意气风发的高大黑马,还看见黑马上有两位女子,前面的身着墨蓝色暗金丝织锦服,高束发髻如男子,后面的娇小玲珑,相较之下衣裳朴实,却突显小家碧玉气质。

谁都知道,扮相洒脱随意的是当朝女大将军瓜尔佳孜婠,而后面那个小家碧玉,就是早上从宫中跟着大将军回府的女子,至于她到底是宫中何许人也,大家纷纷斗胆一猜:一定是前几日那个宫女!

被定下“流言婚约”的大将军近来私事可谓闹得满城风雨;

从皇宫出来后,进花楼喝花酒,与花姑娘大谈将军府占地广阔的得意事,隔日又从宫里带出来个小宫女……她的风流韵事已经传遍了天下。说到底,皇上这边没有任何实质婚书下达,连口谕都没有,老百姓也得不好批判瓜尔佳的行为,只是人们心中会默默燃起一种东西,它好似会挠人痒痒,挠得人东歪西扭寻找躲痒的姿势,挠人一步一步地往一处走去,不知觉中,羡慕向往起大将军,渴望像她一样,自在逍遥,风流快活;这种东西,好像是希望。

如果人们知道从大将军身上看见的希望,是她作为郡主时隐忍十余年的绝望换来的,不知是否还会心痒痒。

而如果知道大将军现在身上根本不是希望,那就一定不会心痒痒。

瓜尔佳说周乐乐利用了單喜,但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利用了單喜,如果说迫玄道上救單喜免于责罚只是无意为之,那之后的,从花楼出来后对單喜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带有利用想法的故意为之。包括现在骑马回宫。

领着初雪慢腾腾走过繁华地带,慢得连花楼姑娘都来得及下楼跑来见大将军,向她挥手帕。

没人注意的茶楼上,一名面纱遮脸却依旧能看出风采的貌美女子,她亦随众人那样,目光紧随,双眼流露花楼姑娘们同样的迷恋色彩。

單喜突然间忘记了自己在跟瓜尔佳闹脾气,她看着那些浓妆艳抹,冬日里还穿着飘扬纱裙的妖娆女子们,巧笑嫣然,没心没肺地夸赞着女子们,就像当初在绣房里为绣女姐姐们惊叹一样,而后她小声问瓜尔佳:“这些姐姐们,都是什么人?”

身前人唇角一扬,“我旧情人。”

單喜僵了僵。

又走了几步,單喜依旧僵硬不动,瓜尔佳没道理地心虚起来,终于拉紧了些缰绳,带單喜离开嘈杂之地。但她却说不出来任何话,无论是安慰的,还是指责的。

皇宫很快就到了,这次瓜尔佳因心中有莫名的愧意,没有像上次那样把人放下就走,而是拉着初雪,踏入宫门。

宫中是很静的,所以每次初雪的马蹄声都那么清晰,有人说话时像是马蹄踩在云端上,无人说话时则好似是马蹄踩在人的耳朵上。

單喜起初不甚明白偌大皇宫的安静,后来渐渐想通,在这里,在天子脚下,除了皇上宠爱的人,其他人都没有“擅自欢喜”的权力。

一声声中,到了绣房,这次是根据上次的记忆自己驾着初雪走到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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