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够了？”陈念恩将橙瓣塞进自己嘴里。

“不想吃橙子，想喝橙汁。”杨筝接了剩下的手剥橙，一瓣一瓣掰开，投给陈念恩。

“你先改稿，我去给你榨汁儿。”陈念恩递上铅笔。

手剥橙是杨筝单位发的，一箱十六个，刚开始杨筝和陈念恩谁都不愿意吃，关了这么久后，她俩看见水果抢着吃。

陈念恩拿出剩下三个橙子，一个一个剥好丢进榨汁机。

手剥橙汁水不多，三个也就榨了一杯半。陈念恩换了个大点儿的杯子，全倒了进去。

杨筝啜了两口，又还给了陈念恩。

“不好喝？”

“就榨了一杯吧。”杨筝举着杯子让陈念恩喝，“省点给你喝。”

“其实已经解封了，要出去转转买点什么吗？”

“遛狗吧，凉粉憋得快撞墙了。”

陈念恩趴在桌缘边看杨筝，眼神认真且乖巧。杨筝忍不住揉了她一下，陈念恩抿唇一笑，瞧着很可爱。

“忽然觉得你像凉粉。”

陈念恩嗯了声，尾音上扬。

“傻狗被我揉了也这个表情。”杨筝又揉了揉陈念恩的发顶，“可可爱爱，不愧是亲妈。”

“我偶尔也觉得姐姐特别像凉团。”陈念恩顿了顿，“傲娇、高冷、软萌。”

“也不愧是亲妈。”

……

两人贫完带着狗儿猫女出门了。

她俩没敢走太远，陈念恩牵着狗绕着小区的小型跑道溜圈，杨筝抱着猫跟在身后。

戴着口罩走路委实闷得慌，陈念恩被狗拽着溜了几圈，气喘吁吁。她摘了口罩，偷偷露了个鼻间，没吸几下空气，就对上了杨筝凌厉的目光。

陈念恩隔着口罩讪笑，眼角微弯，默默把口罩戴好，捏紧。

杨筝把猫放在扶手上，踩着“太空漫步机”，远远看着陈念恩被狗溜。

陈念恩鞋带开了，她蹲下身来系，牵引绳踩在脚下。

白凉粉抓住时机窜了出去，差点把陈念恩带倒。杨筝连忙下来追，凉团也从扶手上跳了下来。

傻狗挑衅似的窜到陈念恩跟前摇尾巴，陈念恩去捡牵引绳，绳子从手上滑走了。

白凉粉又跑到杨筝跟前摇尾巴，白凉团直接给了它一爪子，打完就跑。

白凉粉被打懵了，陈念恩趁机抓了牵引绳，收到只剩短短一截。杨筝抱着凉团过去，凉团又给了它两爪子。凉粉跟个怂批似的，还往后缩了一下。

“猫女儿怎么这么有灵性，知道我想打它。”陈念恩把牵引绳沾到的灰尘拍掉才给杨筝，“来给妈抱一下。”

“再帮我抽两下你弟，抽到他自闭。”

杨筝左右看了下，防止过路的把陈念恩当智障。

“没事别乱摘口罩。”杨筝说，“尤其是去湖州参加颁奖典礼。”

“湖州已经一个月没有新增病例了。”陈念恩被傻狗拽得踉跄了下。

“不管有没有，别瞎转悠。”杨筝接过牵引绳，把猫塞到陈念恩怀里。

凉粉想往前冲，杨筝收短牵引绳把它揪了回来。

杨教授其实偶尔也挺凶的，陈念恩心道。

凉粉被揪老实了，迈着小碎步前进。

“你去湖州那两天，我可能要去铜州齐代大墓那边考察一下。今年都下来四分之一了，新论文还没有着落。”杨筝叹息，“果然是恋爱使人忘记事业。”

“这回出门，手机……”陈念恩欲言又止。

“这回出门，保持联系通畅，不可以不接老婆任何一个电话。”杨筝举起三指，向天发誓。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猫猫狗狗送回家，陈念恩和杨筝步行去附近一家便利店。

时下果蔬难得。杨筝和陈念恩挑的这个时间点，便利店里没什么顾客，但商品早就被抢得差不多了。

杨筝挑了一圈，挑了一大块五花肉和一大碗酸黄瓜，陈念恩肥牛卷肥羊卷各拎着一袋推着小车结账回家。

临行前的晚餐整得很隆重。

杨筝锅里煎着牛排，电饼铛里烤着肉。陈念恩把家里剩下的果蔬全都拿出来切块。

宅家这么些天，陈念恩的厨艺没有丝毫长进，但刀功进步很大。

陈念恩盘也摆得不错，瞧着挺有食欲的。杨筝夹了片五花肉吹了吹风，塞到陈念恩嘴里。

“熟了吗？”杨筝问。

“我想吃焦一点儿的，不过这个吃着还不错。”陈念恩又尝了一片，“再加点儿孜然。”

“注意控制，别了去湖州晚礼服穿不上了。”杨筝拍掉陈念恩伸来的筷子。

“怕什么，穿西服套装啊。你不是觉得我那样最帅吗？”陈念恩一夹就夹两片，嘴巴被烫了。

“最为爱豆，把身材管理好是最基本的职业素……”杨筝话没说完，就被塞了一块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