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与青gl(17)
那样痛苦的嘶哑声,明明前一秒还在欢庆地说着,她们即将迎来的,新的生活。
那些畜牲们恶心的嬉笑,连同灰雪眼角的泪一并滑落在了地面。
“我早说了,偶尔换换口味,玩玩兽人也不错吧?”
“当然了,这货是真不一样,难怪那白狗会喜欢啊!”
“那边还有一个小的,要不要也试......”
“......我刚刚用力过猛了,还要再歇一会...给你先用?”
“这......这福我可不太敢享,而且,要是被孤儿院的人查到可就不好办了......”
血腥味盖满了灰雪的口腔,横躺在杂草间的女人身上是被粗暴摧残过的扭歪痕迹,她暴1露的,怀揣着自以为的希望,没了气息。
要是被经过的路人看见,她或许还会被厌恶地说成是不知检点的□□。
灰雪的母亲是一只巷子里的土狗,她为人诚恳纯朴、刻苦劳作,这一生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在人生最充满期望的那一天,以这种方式,结束了生命葬礼。
“灰雪,再等一等、等一等,爸爸就会来接我们回家了。”
直到死,母亲一直都是抱着这个愚蠢的想法,天真的以为着。
......
她尊贵而又高尚的父亲啊。
-
一片漆黑。
眼前晃过的碎片记忆。
“我偷偷告诉你们...灰雪的母亲,也就是那只土狗兽人,肯定是故意让白狼搞大她肚子...以为这样就能......”
那兔耳女孩越说越起劲,灰雪咬着牙,身体的某种开关被人狠厉扒开,她走上前,脚步和语速越发急快:
“不是的......!”
“哈哈,你们说,这种人...真是肮脏对......”
“她不是你说的那样!!!”
“咣当噼啪!”
瓷碗碎了一地。
桌子椅子,连同伊雷娜,都被灰雪拽倒在了地上。
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周边翻滚。
灰雪被管制员带到了后院处罚。
后院背靠着墓场,阳光毒辣,灰雪身上有无数道鞭刑的红肿伤痕,她双腿发麻到失去知觉地站了整整一天,看着远处,爬满青苔的十字架一高一矮地插在泥地里。
那是死后人归宿的地方,也许无法安息的鬼魂会在四周飘荡。
可母亲连这也无法拥有......
太阳落入黑谷,后院没有灯柱,四周皆是黑漆漆的一片,虫鸣鸟啼,那些孩子趁着无人时特意前来,合力抓住了灰雪,然后将从食堂那里索要到的铁桶,装着一堆馊饭残菜,粘腻的汤汁和发臭的鸡蛋液,全全倒在了灰雪的身上。
“活该啊哈哈哈!垃圾就应该和垃圾在一起!!”群嘲的讥笑声一阵一阵踩在灰雪脸上。
回去的时候灰雪洗呀洗,无论怎么也冲不掉身上的腐臭味和恶心感,她蹲下身,抱着膝盖,无助地哭了起来。
“灰雪......”
温热的触感搭上灰雪的肩头,那只黑色小鸟快速把掌心中的物品交给灰雪,提防周边有没有人,再低声和她说:
“我刚刚在护工浴室那里偷来的...你小心用......”
灰雪睫羽颤了颤,看着手里的半块白皂,眼眶发涩起来,“谢谢......”
“灰雪...伊雷娜她们不是好惹的,她和院长...有特别关系,你不能这么冲动......”
“我没有冲动......”
“灰雪......”
“灰雪......!”
另一种冰凉感划上了灰雪的脸颊,灰雪倒抽一口气,瞪大地睁开眼睛,整个人抽搐地弹起身,终于彻底从噩梦中惊醒。
她激烈口耑息着,抓住沈听澜的手不停发着颤,床沿的女人立即坐近来,顺她的背安抚说:
“不要怕灰雪,先冷静下来,一、二、三,深呼吸。”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灰雪才逐渐回过神,她揩去脸上残留的泪痕,沈听澜将她抱入怀中,关切地问:
“梦到什么了?”
沈听澜的主卧和灰雪的房间离得不远不近,女人刚刚在走廊经过时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异声,进来发现灰雪竟然在哭,就像被梦魇纠缠住一样,无法从梦中醒来。
灰雪默了默,靠在沈听澜的胸脯上,清冷的香息逐步舒缓了她紧绷的神经。
灰雪摇摇头,没有给出回答。
沈听澜皱起眉宇,她低下头亲了一下灰雪,将她干裂苍白的唇润了色。
“和我说,灰雪。”
“只有我能帮你。”
灰雪稍微平缓下情绪,她看着沈听澜的举动,听着她的言语,静了三秒才应:
“伊雷娜......”
除了家人的事以外,灰雪将部分自己在孤儿院遇到的事都告诉了沈听澜。
女人依旧双手环抱着她,气息低沉而平稳,沈听澜的眸光垂下来,落在灰雪脸上。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看似清澈,实则深远,里头迷雾交缠,让人看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