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神(99)
“说起来,公主目夷不是说落到我手里的男宠是连我手上的折扇也不如么?也不知你家公主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德性。她所宠爱的男人竟然是好男色的,哈哈,要是知道了,我可真好奇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在此之前,我得让你知道什么是冒犯了我的后果。”
楚太子熊洛看着田昌意的丑态,若有所思一番后,即是发觉了这厢房内还有不少人,也不管这些人究竟是因着何种原因在这里的,他顿时觉得不爽……这家伙要不是因为这些女人,怎么会被他牵累在这里,竟然眼中露出的厌恶之色于自己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真是好笑呢,分明本身仅是比最低贱的奴隶要吃的吃穿用度好些,仅因着一时不能接受,就敢对于地位远在她们之上的安平君露出这样的表情呢……方才所瞧要是不错,二十四人中,在知晓他是给田昌意下的什么药后,不仅是没有感到害怕,可是自觉机会来了呢。
他楚太子熊洛厌恶的人,也是她们能够随便厌恶的?
“你们,出去。”行到堂中,待自己的声音能够毫不避让地传到外面,楚太子熊洛就在屏风之前,挡住了已经出汗到整张面庞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田昌意,他下令道。
门开之后,二十四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出去的,门开一个展臂,三两个呼吸间,竟然都走了干净。
楚太子熊洛可不怕这些人出去通风报信,不如说,正是要这些人宣扬出去。后面不管是主持公道的官府还是公主目夷来此,有安平君田昌意持着酒意冒犯他的行径在前,他都是没什么好怕的。
门再度关上之后,楚太子熊洛瞧着厢房内的摆设,终是从其中的一面墙上取下了一支装饰用的马鞭。仅鞭梢所长就有一尺余,用起来恰是得宜。
“可真是丢人呢,先前看你猜出我会给你下药时,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应对的办法。竟然就只是硬抗……知道我是楚国太子,会有轻易查验不出来的毒药,为什么不认为我就是下的□□,那药效也要比市井之中的强上百倍呢?”
持鞭走到田昌意身旁,楚太子熊洛没有发出多少声响:“都是知道自己是因为公主的宠爱才有今天的,怎么敢在没有公主陪同的情况,独自来这儿?若是你们一起来,我还真不能做什么。而如果你真的有半分安平君的自觉,就不该我约在青楼之所还敢赴约。你是有多自信一个人也能面对我?”
楚太子熊洛踢了田昌意用以支撑身体的右肘,使得田昌意才起的半身又匍匐了下去:“身为齐国太子的侍从,你是怎么被齐国的公主看中,强要过去的?仅凭着这一张脸?还是说了不少单纯的女性都爱听的甜言蜜语,哄骗了她?看你昨夜的表现,十分有这样的可能呢。这样得了人家的欢心,就是去到济西,用安平君的身份打一些胜仗又有什么难事呢?总有死在前面的冤大头会把军功记在你头上的吧?”
连续说了那么多话,对方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鼻子哼了一声,楚太子熊洛没有丝毫犹豫地,便是落下一鞭,鞭子不曾被温水泡过,制作虽精良,那外表硬劲,平均力道并不能让主人巧用,所以仅是一鞭,田昌意身着的安平君的章服便是被鞭刺拉开好长的一道口子。
田昌意因为吃痛,身子便是一抖,其声通过齿缝漏出,使得听者也能发觉那种如同身受般的痛意。
楚太子熊洛喜欢听人因着吃痛发出的悲鸣。就像宝剑不遇明主发出那种声音,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皆是正确。对楚太子熊洛而言,正是这些人不自量力的妄想,让他相信身为楚太子的权位给予他的是行事风格的不同,并非是结果。
如果田昌意在见着他的时候,乖顺一些,就不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所以,楚太子熊洛认为田昌意是咎由自取,会被他这样对待,实在是罪有应得。
——弄玉楼的鸨母也不知道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在柜台打着算盘,那一颗心就是放不回肚子里,她颇有些心事重重。
只想着今日能够好好过去。
楚太子与安平君她是不担心,就是通武侯那个糟老头子,都是五六十岁的人,还要糟蹋她家的小姑娘,哎,看那通武侯平常也不像是个会对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感兴趣啊,真希望等会见着那几个小姑娘都能好好的。
“大家,大家。糟了,楼上出事了。”
这还是说什么来什么,一听到那跑堂的声音,鸨母就是脑壳疼:“说罢,是三楼的那位不满意了么?”
“不,不是,是四楼的那两位。咱们姑娘都被赶下来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问也只会发抖。吹叶姑娘还能说上一两句,但那脖子上的伤口可吓人了,您可赶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