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对象总装直[穿书](104)
乔孟笛放下手中的水杯,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走吧,回去。”姚池玥微微放慢脚步。
“这样就可以了么?”乔孟笛有点懵懂,她还没搞清楚姚池玥见的人是谁呢!
姚池玥没答,迳直往门外走。乔孟笛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今天依然是一个晴天。
鹭州的秋天就是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常常会持续很久。
她们走下台阶,在过午的阳光下,两个人的身影很美。
穿过一个小广场,她们很快就到了露天的停车场,上了车。
在驾驶位上坐定后,姚池玥许久都没启动车子。
沉默笼着着她们,车窗是开着的。
乔孟笛收回看向车外的目光,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淡粉色的指甲,她打算今晚或者明天重新去做一做指甲,选一种热烈一点的颜色。
“姚姐姐,不回去么?”她的语气有点散漫,根本不是在催促,而更像是谈天的起头。
“嗯。”姚池玥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
“姚姐姐,你是不是有话想说呀?”乔孟笛抬起头,向左边看去,姚池玥盯着方向盘,整个人像静止了一般。她的侧脸,还有半露的长颈,白得有些晃眼。
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回过神,整个人从座位上小幅度地弹起。
乔孟笛听到了她微不可察的叹息。
“是我妈妈。”姚池玥向右侧首,凤眼无波。
乔孟笛来不及躲藏,脸上的惊异被对方尽收眼底。
是她的母亲么?她不懂得为什么听到这句简短的话语之后,心脏会砰砰砰地跳动加速,是出乎意料的惊诧,还是心疼姚池玥的冷静更多?她不是很确定。
“真的好遗憾啊——” 乔孟笛的语气有些慌乱,“我们就快要结婚了,我居然都不能见阿姨一面。”
“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她,我们要结婚了。”
乔孟笛避开姚池玥的眼睛,“之前我还以为姚姐姐的父母——”她的声音变得很轻。
“我爸是的,他死了。”姚池玥的声音非常平静,没有一点点悲伤,或者别的情绪,就好像,她口中死去的那个人,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抱歉,我——”乔孟笛不确定可不可以安慰,如果可以,她也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安慰。
“被我妈妈砸死的。”
姚池玥的语气依然非常平静,就好像,她所提及的事情并没够触动她的任何神经。
她的这种自控力,或者说忍耐力,叫乔孟笛止不住心痛,她可以肯定,姚池玥并不是那种无情的人,而只是很好地将所有的情绪都裹藏到了她冷静的表相之下。
“总有——”乔孟笛的声音依然很轻,一点都不像平时中气十足的她,她一边想要引导姚池玥宣泄一下情绪,一边也很害怕触到她的痛处,“总有原因的,对吧?”
“嗯。”姚池玥无波的凤眸轻轻地眨了一下,“以前,我爸常年家暴,我妈不堪忍受,最终防卫过当,失手——或者说,故意的也说不定,谁知道!”
姚池玥越是平静,乔孟笛觉得胸口就越是堵得厉害。
她越是不心生波澜,她的思绪越倍加翻涌。
这种事情,当事人且先不论,作为见证者,所承受的心理伤害一定也是极大的。
这一刻,乔孟笛懂了,为什么姚池玥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为什么她不相信爱情,也不期待爱情。
家庭本该是最温暖人心的存在,若是经营不善,也可以变成,最磋磨人心的存在。
“大致就是这样,我妈还要很久才能出来。”姚池玥的意思是,她的话已经说完了。
乔孟笛察觉到自己的眼睛湿了,那些她不敢贸贸然地说出口的安慰,那些剧烈地在她心中翻涌的情绪,全都冲到了她的眼眶,渐渐地流离而出。
“你哭什么?”
“姚姐姐,我——”
乔孟笛忙低下头,举衣袖擦泪。
她也不知道她哭什么,就是觉得胸口很痛,怎么忍都忍不住。
她承认,她不是姚池玥那种坚忍的性格,忍耐不是她不擅长的。
在她的人生经验中,开心就要笑,悲伤就要哭。所以,她的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
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如今有了答案,她曾以为,不管姚池玥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变得如此另类,她都能够理解,但是这一刻,她理解不了她的痛,就像她理解不了她的平静那样。
“用手帕擦吧。”
透过朦胧的泪眼,乔孟笛看到,又有一块雪白的丝帕递到了她面前
她没有接,只是愕然抬头。
“姚姐姐,你、你很辛——很辛苦吧?呜呜呜……”乔孟笛失控了,哭出声来。“呜呜呜……”她为自己的哭声感到尴尬,也为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感到尴尬,尽管如此,她还是止不住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