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我能感觉到她在笑，她转身，背影依旧潇洒大方，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我和脩无枫走回去了，她已经叫人把黄毛带回来了，锦瑟居然没死，她在等着我们。

我问脩无枫：“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黄毛。”

脩无枫说：“好玩而已，我会把妖丹取出，我们两个依靠我的内丹活着，大概能活上十几年……你会觉得遗憾吗。”

我摇头，也许她说的才是对的。

“其实，植渊说的话让我很开心。”脩无枫说。

“什么？”

“你把金鹤丹丢进水里。”

“也许我们都喜欢毁坏金鹤丹吧。”

她看着我，目色温柔地说：“也许吧。”

锦瑟走过来和我说：“我想和你说会话。”

“我？”

她点头，然后问脩无枫，“可以吗？”

脩无枫慵懒地抬手，表示随意，因为锦瑟的妖力已经被她全部吸收了，锦瑟现在相当于一个凡人。所以她不是很担心。

我把弑神刀别在身后。

锦瑟和我走到一处溪流旁，她说，“我记起来了，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满脸符纹的人。”

我点头，“是的。”

“果然是这样的，那天雨很大，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发烧感冒。”然后她摇头，说：“你和脩无枫果然是相似的，她一开始也很善良，后面和我在一起期间逐渐变得残暴无情。”

我心里不以为然，锦瑟的影响力没这么大，她也不了解脩无枫。我忍住情绪说：“但我还是要多谢你救了她。”

“不用你谢，要是我去晚一点她就没了，不知道她的鹤丹给了谁，我再次碰上她的时候，森林里的豺狼虎豹都能欺负她，而且她精神恍惚，像是个行尸走肉一样。”

我心里很痛，“所以，你‘保护’了她。”

“嗯，我护住了她。”锦瑟骄傲地说。

溪水潺潺流着，已经入春了。

刚刚在去奈川的路上，我愤怒地数落黄毛的无情无义，而黄毛根本不在乎，反而很傲慢，在我耳边耳语，说：“你知道以前老大和锦瑟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吗，老大她啊……”

后面听的话让我脑子一片空白，怪不得黄毛能对脩无枫一点都不尊敬，怪不得脩无枫说过夺取锦瑟内丹是应该的。

锦瑟走在前面，仍然说着话。

我把刀捅进她的后背。

锦瑟惊诧地转过身，而此时后面也传来尖叫声，是黄毛，他醒了，他赶紧跑来扶住锦瑟。

紫色的汁液溅了我满身，我神情冰冷地看着他们，脩无枫也过来了，她扶住我的肩膀，说了什么话我也听不清了。

因为那个时候锦瑟挣扎着把手伸向脩无枫，我又把刀朝向她。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9章 没用

锦瑟最终被救活过来。

脩无枫对我说：“你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我心里一动，两千年前我也对她说过相似的话，但是，“我已经杀过人了，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反正杀了，所以无所谓。”我自暴自弃地说。

脩无枫心疼地看着我，说：“这些事本该我来做。”

“没什么，至少我能和你一样了。你对身边的人动不了手，那就让我来吧。”

脩无枫摇头，“没有动不了手，只是根本看不上他们而已。

但我不想让你手染上鲜血，而且你知道，比杀人更可怕的是诛心。”她神情变得冰冷，“我留他们的命可不是让他们活着。”

“你要做什么？”我担心她。

“之后你就知道了。”她的神色重新带有笑意，说：“现在那位琮主给的办法确实有用，不过，在防御几乎无敌的情况下，有些鹤已经开始出去抓人回来了，这里可能会变成西方仙鹤那样。仗着自己有着天然的屏障就开始为所欲为。”

“怎么会这样！？这里的仙鹤不是最本真的仙鹤吗？不是只有不愿意与西方仙鹤同流合污的才会回到这里吗？”我情绪激动地问。

“原来是这样的，但不管哪个群体都会分化出好的坏的，西方仙鹤也有仓琼这样的，虽然后面走偏了。这里自然也有坏的。人为所制作的分家根本没用，这两个群体最终会趋向为一致的。”

“……”

“也有不放弃的人继续进来，也杀了不少仙鹤。”

我沉默了一下，自嘲地说：“就该让他们进来，杀个你死我活，两方都死了才干净，只有干净了才会没有杀戮……我要让她破坏阵法，都去死吧……”

我头一疼，双手用力捂住。

“小憩！”

我心里像火烧了一样，又像是被重雨砸伤，成了潮湿冰冷的灰，昏了过去。

第140章 梳风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