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女主后轮到我哭了+番外(303)
要么是让她阮钰白滚,要么是两个一起背弃协约离开。然而意料之外的,卿泠选择了南竹堤从未想过的第三条路。
说漏了嘴时,南竹堤本来一脸懊丧,以为面前愣住的女孩会就此放弃协约,但实际上阮钰白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随即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还帮傻掉的南竹堤礼貌地关好门。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唯一明晰的事情是,卿泠的确自作主张地抛弃了她,背弃了两个人曾经说好的约定。
是的,即使是在这个时候,阮钰白都没有任何想去再见到背叛者的意思。可就在这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她一口气喝掉半瓶的矿泉水都没办法去除掉嘴巴里的异味时,她突然无法控制地开始思念卿泠。
第三课泪水滚落在地毯上的时候,阮钰白做了一个在以后看来无比疯狂的决定,她突然而然地放弃掉之前所有偏执的想法。在结束掉当天的行程后,阮钰白悄悄地自己定好当夜的机票,谁都没有告诉,只孤身一人前往机场。
后来有无数别担嫉妒Zoo,这并不表示他们喜欢上了这个从前被自己骂成野人团的组合。但是无论组合中有什么样的大小黑料,阮钰白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表示支持,这样的团魂和责任感也确实是很多团难以做到的。
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被称作“扛起糊团大梁的Ace”曾经想要什么都不要,无视掉所有本该承担的责任,而只想做个犹为自私的逃兵。
这自然是极为不负责任的事情,尤其是第二天早晨还有团体Zoo的行程,但是那时候这个才刚成年的年轻人宛如受到蛊惑,什么都不管不顾,只一门心思地想要见会轻柔抱住她的少女。
第一声架子鼓被敲响的时候,即使是拿着麦克风的主唱也没有发觉,最后一排戴着黑色鸭舌帽,坐在阴影处的女孩其实是阮钰白。
但坐在背光处的阮钰白并不在意,她只是定定地望向台子上消瘦不少的主唱美人,心里盘算着要在第一首曲子结束的时候就跑到后台,无论是撒娇还是逼迫,都要让她随自己私奔到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孤单星球。
阮钰白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只想要卿泠。
可能是咸鱼的外表太过具有欺瞒性,好像很多人都忘记了,其实阮钰白曾经是个很执拗的人,认准了想和艳羡的前辈做朋友,就舍弃掉午饭钱,努力地跑到十公里外的报刊亭买刊数极少的杂志,只为了剪下尾页中间的一小段采访。想要在对方面前呈现完美的偶像剧,就可以抛弃掉雷打多年不动摇的看小说习惯,就是想呈现最为完美的舞台剧。
那么此刻,同样是为了卿泠,阮钰白也可以放弃自己奋斗多年才达成的目标,只是想要来见到她一面。
正如言澜曾经点评的那样:“阮钰白可不是恋爱脑,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
打在简陋舞台上的灯光五彩缤纷,看起来热闹,但其实总也有点廉价,麦克风质量很差,不时发出时断时续的沙沙声,但是这也不妨碍台子下的观众们被舞台上的气氛所打动,挥舞着手臂跟着轻声哼唱。
最前排的观众不知缘由地热泪盈眶,她举起手机,几乎不敢置信眼前才华横溢的乐队主唱曾经熬过怎样的黯淡时光才有机会站在他们面前,她嘶哑着嗓子高声问:“卿,是什么支撑你一直坚持到现在的?”
旁边人的情绪也被她所感染,纷纷把目光转向这个黑发红唇的异乡人脸上,大声地随之予以应援。
这本来是很令人感动的场面。
但只有阮钰白没有,在曲子结束的瞬间,她已经压低了帽檐,早已经盘算好怎样才能以最短的距离冲过去。
她第一条腿已经突兀地迈出,身边人不太开心地埋怨起来,而台子上因为寒冷吐出雾气的少女握住杂音不断的麦克风,展颜一笑。
有可能是天气寒冷,卿泠说着安国语言的时候声音要更为冷而质地偏硬些,但是阮钰白那一刻却只觉得温柔。
“我本来是没有梦想的,可有一个人曾经说她很羡慕我,所以我想真的成为她眼中值得钦佩的存在。”
不知是谁在问:“她是你的恋人吗?”
屏息的沉默中,卿泠神色不变,轻声道:“对啊。”
在一片巨大的起哄欢呼声中,深红与白交织投在她姣美的侧脸上,廉价的打光也变成昂贵的玫瑰粉。
正是在闻到无人察觉的幽淡小苍兰时,莫名其妙地,阮钰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