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绛！你傻吗，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还要问什么。”苏寒七龇牙咧嘴地骂道。

罗芸桑走了两步，把圣子手札也拾起来，放入贴身的衣服里，“怪我把你算漏了，苏寒七，我一直觉得你就是个涂山的废物，但没想到你确实让我有些头疼。”

罗夫人看着罗芸桑，又听着几个人的对话，有些不解地问，“桑儿，你们在说什么？”

罗芸桑看向罗夫人，冰冷的笑容里带着歉意，“母亲，是我不肖，当年你应该把小二留下来，而不是我。”

“你说什么傻话，罗芸桑，你给我解释清楚。”

罗夫人着急地抹着眼泪。

“沉素她怎么样了？”罗绛虽然不想相信，但眼前似乎没有什么是需要质疑的了。

“她啊……大概死了吧。”

罗芸桑的话又让苏寒七暴走，原本那个柔柔弱弱，有着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的罗芸桑，出手狠厉，处处不留情，罗绛捏着诀想要去帮苏寒七，却被罗夫人一把抓住了，“你要干嘛？！她可是你的姐姐啊！你要帮着外人对付你的家人吗？”

罗绛神色一痛，扯出一个笑容，“她是我的姐姐，可是为什么？我的姐姐要害我，我的妈妈也要害我，你们算什么家人啊！”

罗绛粗暴地甩开罗夫人，这两年以来的压抑全部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沉素，为什么要对付我，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为什么……？”

罗绛不断问着为什么，罗芸桑却没有回答，她手臂一辉，藏书阁就破了一个洞，飞身出洞，罗芸桑停在半空中俯视着罗绛。

“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问，那么因为我要圣子之位，只要你还在一天，我就不会安稳。”

罗芸桑将画一抛，戒律堂镇压着的恶鬼们纷纷破瓶而出飞入画中。

“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而罗芸桑没有理会罗绛，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既然要那个位置，为什么……要把我接回来，我明明记得我说过不稀罕做什么圣子的。”

可惜，罗芸桑没有听见，她走了。

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受伤的苏寒七。

罗绛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罗家，原来这里从来都不是家，原来她们从来都没把她当过家人。

罗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里的，只记得看到卫霖蔷的那一刻，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伤心至极，她痛心自己一直敬爱的姐姐是几次三番想要伤害她的幕后黑手，她为背叛难过，为自己付出的感情难过，她想问为什么，但又觉得那个答案根本没有意义。

“这是怎么了？”

卫霖蔷被这样的罗绛吓到了。

罗绛没有回答，只是哭，卫霖蔷还是第一次看到罗绛哭成这样，她一边抱着她，一边帮她顺着气。

罗绛哭累了，才慢慢停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罗绛这才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跟卫霖蔷说了。

听完后，卫霖蔷很是震惊，“罗芸桑？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绛擦着眼泪，道：“她说，她想要圣子之位。”

“可是，她不是已经是圣子了吗？干嘛画蛇添足？”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解释，还……杀了沉素。”

一提到罗芙，罗绛就更想哭，罗芙虽然跟她没有姐妹之间的亲昵感，但罗芙一直都很支持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罗绛。

“沉素曾经隐晦地跟我提过要小心姐……罗芸桑，可是我的注意力一直在御妖身上，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她，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居然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卫霖蔷给罗绛递了一杯水，问：“你还是不相信是她吧，毕竟是你的姐姐，而且你一直很喜欢她。”

罗绛苦笑，“我是不相信，可是她有鬼猎图，而且她差点杀了小七。不行……我得找她，我要找她问个清楚。”

卫霖蔷抓住了起身的罗绛，“你要去哪儿问？现在小七受着伤，罗芙不知所踪，你要去哪儿问？就算是尸体，也要先找到吧。”

而且罗绛自己身上也还有伤，这个样子出门，卫霖蔷担心她会出事。

罗绛停了下来，“我……”

“罗芸桑走了，你现在也找不到，还不如收拾一下她留下来的烂摊子，罗家现在……应该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罗绛呵呵地笑了两声。

“可是罗家有小七，还有你的姑姑姑父，而且那个地方是你爷爷奶奶辛苦守护的地方，为什么你奶奶会放你回去，因为她认定那里才是你的归宿，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