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高低(20)

作者:半吐云

被吓到的白卯生拔腿,“糟了。”师傅要是知道她唱戏对付、打游戏认真,不晓得该多气。她来不及和小伙伴告别,跑了一头汗水后挤上了公交车,在新闻联播结束曲中敲了家门。

开门的果然是王梨,师傅竖起一根手指在唇间,径自出门后再合上门,对白卯生小声说,“先吃饭。吃完了你妈问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去网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咱们卯生不能撒谎。”

白卯生发间汗涔涔的,满脸通红地进了家门,赵兰嗔骂了声,“又去哪里疯了?到洗手间给后背隔条干毛巾,洗手吃饭。”

后背插了条毛巾的白卯生坐在桌前时,赵兰在给王梨盛银耳汤,“熬了才一小时,再久点就好了。”

王梨捏着勺子尝了口,抬眼笑,“火候够了,好吃。”

白卯生干完两碗饭时,平时老给她夹菜的母亲一直没怎么搭理自己,倒是师傅碗口依然堆着各种菜。王梨皱眉,赵兰再给她夹了块鱼,“说好的,不浪费。”

师傅小声无奈道,“你老这样。”

赵兰的筷子没捏住,从碗弦滚下掉到了地上。白卯生弯腰看掉到什么地方,王梨已经拾起,去厨房洗了后擦干筷子放在赵兰碗口,“我说吧。”

白卯生觉得今天自己走了大运:上网不被骂还被老师报销了网费;回家没挨骂反而被母亲和颜悦色地教导“以后周末可以去玩一次游戏,但是别过量。”晚上磨蹭着看电视剧不写作业也没被唠叨,因为师傅和母亲两人也看得其乐融融没空管她。

晚上十点半师傅离去,母亲出门送她似乎送了很久才回。到家后的赵兰抽走白卯生背上的毛巾,再伸手乱揉了一通她的短发,“白卯生,你师傅说你大了不作兴我打你。”赵兰说这话时眉头是舒展的,眼里是笑的,“但是你不能撒谎,你告诉我你那两个黄毛朋友是什么学校的?”

正说着,赵兰又从茶几抽屉内拿出厚厚一摞子五彩斑斓的信封,“还有,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第10章

俞任受到了最近略“冷落”她的同桌邀请,周日去她家中一起写作业。盯着白卯生好几秒,俞任半信半疑地答应,“我周日早上英语家教结束再去可以吗?”

白卯生给俞任递上捂了半小时的蟹黄包子,“我妈对我交朋友挺……挺在意的。”

对着这张真诚叫苦的脸,俞任说不出口“敢情就是请我给你打掩护”,最终就一个字,“哦。”掰开方便筷子戳了个包子先给白卯生,唱生的女孩温婉笑了,露出一颗小虎牙后接过包子咬一大口,汁水溅出后又苦着脸,俞任则看得“哈哈”笑。

其实她妈妈俞晓敏对自己交朋友也挺在意,而且还对白卯生印象不错,“你那个同学看着还挺乖的,性子也比你弱。”

俞任心里吐槽母亲难得看走了眼,白卯生乖个屁。她这厢拉着好姐姐的手说“我可真喜欢和你说话”,那头就拿出从妈妈箱底偷来的道具扇子给妹妹,“你不是要学耍扇子吗?我教你。”那会儿还没“后宫”一说,但白卯生隐然有开后宫的架势:姐姐妹妹们从育才排到了市二十三中,时间也不过一学年。

班主任张老师头疼她的感情问题,白卯生也坦荡,“我妈说不能和男孩子玩,所以他们给我的信我都撕了扔了,俞任就可以做作证。”老教师私下走访了一圈,这才相信白卯生所言非虚。

俞任也颇好奇白卯生的交际功夫,问她怎么有一堆闲工夫交朋友?白卯生耍着扇子靠在后座桌前,接过后方小姐妹递来的糍糕,“就一起玩儿呗,玩玩就熟了。”

鬼话。俞任心说,玩得起来不起来两码事,天天这么玩儿哪里有时间写作业看书?加上俞任还兼了个生活委员,每天还要盯着班级的同学打扫完才最后一个离开。

但和任颂红交流了几回后,俞任的工作方法和工作态度有了转变:任颂红说要和群众打成一片,但你现在这个位置啊不能端着架子,哪怕你回回考第一也不行。俞任就热心帮助同学搞值日,也不会因为垃圾没倒或者自行车没摆整齐这种小事和同学红脸,甚至还和几个家里路远的同学交换了值日时间,“我问了,你家住在北区要倒两班车,能及时赶到学校就不容易了。这样吧,早上的值日我帮你调整了,中午你辛苦点,就处理下垃圾怎样?”

任颂红提醒她要主动和老师交流心得,但不能给人打小报告的印象,也不能跑得过于勤快,会给人不干实事的印象。俞任就拉着不同的同学去和张老师交流工作心得,“咱班同学真不错,值日自觉性很高,连续两周评比都是全校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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