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是黑莲花女主(161)
那蚂蚁更多了,苏络梦中都忍不住呻吟起来,眉头皱得死紧,忽然有双手贴在了膝盖上,手心滚烫,蚂蚁不见了,可她更痒了,苏络挣脱不开,直把自己气的眼泪不绝。
云锦是审完了芳杏才将苏络接出来的。
那日夜探玉楼春之后,她自嘲少见多怪,不过瞧见了两位花魁的私情,便险些误会了这世间所有姐妹之情都如同那般,云锦自觉反应过度,夜风一吹,所有旖旎烟消云散,她倒是另找了法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两人关系非浅,若是怜香有什么异动,芳杏自然知晓。
就算从芳杏这里问不出什么,怜香就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替自己吃苦吗?
云锦本是打算从芳杏这里下手,好查出怜香的背后之人,这一查才发现,怜香不过是个障眼法,芳杏,才是真正的黄总军的人!
芳杏原名季婉秋,是泉州抚军季央之女,季央多年前被人陷害,举家流放,妻女充妓,而后母亲不堪其辱自杀,季婉秋被人救回来一命,辗转流落玉楼春,几年后有人自称是她未婚夫婿,想要将她纳入府中,被当年刚刚升为三川总督的黄总军赶出献州
黄潜当年不过是酒后之举,又是微服出行,要不是季婉秋之后在街上见过黄总军纵马游街的场景,只怕也认不出救了自己的,居然是以一己之力挡南楚北上肆虐的黄将军!
恩情总是要还的,况且沦落之时的侠义相助本就带着少女的天真希冀,次年她成为玉楼春花魁,黄总军回京述职,那位未婚夫婿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又来闹事,说自己同他有过娃娃亲,非要带她离开不可!
季婉秋到底也不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芳杏了,这次不用她多言,便有人上赶着替她解决麻烦了。
其中一人,便是黄总军手下——她认出了他的腰牌,正面一只凶狠的狼兽,背面镌刻龙飞凤舞一个“黄”字。
献州没人不认得这块腰牌意味着什么,这也是腰牌的主人挂着他的原因——
黄总军在献州只手遮天,有了这腰牌,哪怕是官府当场抓到人杀人放火,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管得起!
这年轻人自然没有杀人放火的意思,不过可以仗着势行些方便,那倒是求之不得。
之后,季婉秋和那年轻人越走越近,为表忠心,她也帮忙做了不少“黄总军授命”的事,久而久之,黄总军当真知晓了她的存在,芳杏成了他最为隐蔽的一双眼睛,看着这多事之秋还有几多残红落水、几多孤鹤欲飞。
而怜香一早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便存心替她遮掩
云锦长叹口气,自然,这是季婉秋自叙。
她一边深陷同怜香的情谊之中,一边又自我感动于偿还恩情的所作所为,然而事实上,云锦查过了,季婉秋口中那带着腰牌的人不过是个和黄潜八竿子打不着的无名之辈,偶然得了那腰牌便横行无忌,借着黄总军这棵大树作威作福,就连帮着陷害陶先生之事,都不是黄潜本意。
事实上,这玉楼春本就是别人早些年“孝敬”给黄潜的,养军花销不是小数,黄潜有犯上作乱的胆子,自然不会有一颗安安定定的心,他私下有不少赚钱的行当。
来的钱未必干净,却也养活了这数十万铮铮铁甲悍立不倒,这献州繁花若锦。
可换句话说,这青楼既然是黄潜自家行当,这楼中能瞧出那人身份的不在少数,可却任由着季婉秋自囿于这场恩情之中无可自拔。
云锦深吸口气,抬手拭掉了苏络眼尾泪痕。
季婉秋牢中所言任历历在目:我这一生,自以为清洁如玉,不入泥沼,可到头来,竟只有一场不容于世的情爱是真的,大人,求您,放过她。
苏络睫毛颤了颤,还没睁眼便先倒吸了口凉气。
云锦眼底晦涩难辨尽收其中,指间湿润落在掌心握紧。
黄寥被陈豪珞带回府中时,黄潜并未在府上,而黄寥也显然很不承情,拉着一张脸强撑着不肯休息。
“陈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跟我说实话,我爹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和我说什么年纪小,不要管闲事,要是自家事都算闲事,你们干脆把我移出家谱得了。”
“仔细你爹听见了又要扒你的皮!”陈豪珞苦笑,“这不是我说不说的问题,是你爹不愿意让你知道,我已经替你瞒了他一次,是因为你牵扯到了里面。旁的,你要知道就只管问他,他让我说,我必然知无不言。”
看黄寥深吸口气恼火至极的样子,陈豪珞叹口气,正色道,“廖儿,我同你说实话,这不是年纪小不小的问题,你爹和我也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最是清楚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性子,有些事你早晚要知道,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你爹拼了这么大半辈子,不就是想让你衣食无忧的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