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辞职后+番外(208)
醉酒的人偶像包袱格外重,安凡小心地被凌染托着,一步一步走得认真,生怕哪一步走错。
凌染却以为安凡是在往她怀里挤,不敢细想这是在暗示什么,藏住一脸窃喜,抱着安凡上了车。
司机一早准备好,凌染上车后便出发。
安凡被安置在凌染怀里,贴得很近,又很热,她下意识推开,脑袋晕乎乎地沉,一仰头便被重力带上车窗,砸出砰地一声,惊天动地,但好像又不疼。
凌染被那声响吓着了,赶紧把人抱过来揉后脑勺,一脸紧张问:“疼不疼?”
凌染这一揉,摸到一个金属质物件,她一拔,安凡满头黑发落下来,车厢狭小,鼻腔内瞬间盈满发丝的香。
安凡摸摸头发,说:“不疼。”
凌染意识到砸的可能是这发钗,她顺手丢进车内收纳箱,继续帮安凡揉头。
安凡又挣开凌染,靠上车窗,脑袋已经说不上清醒了,但她还记着任务,她问:“我师傅,你怎么回事?”
前言不搭后语,凌染却听懂了安凡要问的。
虽然她不确定醉酒的安凡能否听懂她的话,也不确定安凡醒来还会不会记得,但她认真在解释:“线是我牵的,人是你父母找的,他们和你师傅应该有点交情,就这样。”
安凡眨了眨眼,许是醉酒迟钝,连眨眼的动作都格外慢。
长睫卷翘,一开一合,像蝴蝶缓慢扇动着翅膀,那引发的海啸在凌染的心底狂浪。
安凡又抿了抿唇,唇上几乎不见口红的颜色,却比擦了口红还要红上几分,她再问:“你怎么会来?”
这问题答案太明显,凌染不想答,反问醉酒的人:“你说我怎么会来?”
安凡不吱声了。
凌染只知安凡有作品拍卖,却不知作品内容竟是初遇那天,她也问:“怎么会画那个?”
安凡反应迟钝:“想画就画了。”
“那为什么不如实画?”凌染把人逼上绝路:“我当时并没下车,你们艺术家不都追求贴近现实的吗?”
事实是凌染当时急着去开会,因此只是让司机缓慢开过那一段,并没下车。
如果早知后事会如此发展,凌染哪怕不去开会,也要在当时把车停下。
安凡又不吱声,醉酒的人有特/权,凌染也没办法撬开她的嘴。
于是她主动蛊惑:“安凡,你也遗憾是吗?你也希望像画上那样发展是吗?”
“不是。”安凡缓缓答。
凌染罔顾,说:“我遗憾。我时常会想那天我把车停下了会怎样,或者在我找到你们家时,你在家又会怎么样?我想我们之间没有这些误会会怎么样?”
凌染说:“一定很好……所以我每次想起这些,都不敢深想。”
想像越美好,残酷的现实就越让人无力。
安凡别开头,如瀑的黑发滑过肩头,露出光裸的肩头和精巧的锁骨,这一幕让凌染呆了两秒,实在没忍住,她凑头在安凡肩轻吻了吻,说:“现在这样也很好,我会挽回我的错误。”
这一路安凡都没再开口了,晕乎乎地闭着眼,像是在睡觉。
凌染也不敢吵着她,轻揽着把人搬到自己怀里,肩托着安凡的头,任她肆意的睡。
到家那刻,凌染没舍得叫醒安凡,她轻声下车,从车的另一侧抱起安凡。
只是安凡浅眠,刚把人从车里抱出来,怀中的她便睁开了眼。
安凡脸颊还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底是晕乎乎的迷濛,一片水光潋滟,凌染很不合时宜地想到她在床上的样子,心神一荡,差点没把人抱稳。
她忙凝神聚力,轻声问:“头还晕吗?”
安凡机械地点点头:“一点。”
答完才迟钝地认识到处境,安凡挣扎着要下来,凌染舍不得放手,托稳人问一声:“能走?”
“可以。”安凡说。
等实实踩在地上,安凡还是没忍住往前栽了下,这一跟头把凌染吓着了,她忙从后把人抱住,护在怀里,心里甜蜜,嘴上却要装模作样地斥一声:“你说你这是逞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安凡躬身把脚下的高跟鞋褪了,拎在手上,平稳站在原地,道一声:“松手。”
凌染便只能松手,亦步亦趋跟在后。
边走,凌染还边要寻思,那酒她记得后劲确实大,安凡睡一觉就好了?难道安凡还点满了酒量天赋?
安凡没酒量天赋,她酒量不行,她很晕,但她也没晕到生活不能自理,更没晕到需要凌染抱。
她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进门,躬身在玄关处换鞋,还给热情迎上来的于阿姨送了一个礼貌又灿烂的笑。
于阿姨停在原地“哎呦”一声,笑得停不下来:“这干什么去了,笑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