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弃妇再就业+番外(169)
但是,有这份请她吃饭的心思,方旖已经感动。她知足,知足常乐。
“我来洗碗吧?”她提议。
“那怎么行。”蒋青妍睫毛都不抬地拒绝,“怎么能让客人动手?”
又是“客人”,又是礼貌的客气的疏远的拒绝。
方旖扯扯有些僵硬的脸颊:“那我……总要做点什么。”
蒋青妍将碗筷都收进了厨房,转头洗了葡萄出来:“你吃吃水果看会电视。”
她随即开始专心致志地洗碗。
方旖看着面前的葡萄,有些想笑。
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饭来张口,沙发电视。
曾经,蒋青妍是最讨厌洗碗。
让她做饭她尚且能够欣然接受,她总说烹饪是一种乐趣;
但是餐后收拾、洗碗善后就一点艺术感都没有,蒋青妍称之为“纯粹的体力劳动”,害处颇多,还有损手部皮肤。
所以,为了餐后洗碗这事情,她们还小打小闹过几回。
大抵都是蒋青妍指挥方旖洗碗,方旖偷懒,有时候是真忘了,有时候是半故意,就是不去洗。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蒋青妍也会生气。
生气起来三天两天不理方旖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也仅仅三两天,一个契机,一点小恩惠,一点台阶,她就又把龃龉忘记了。
蒋青妍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张牙舞爪,身体却又往往唱反调。
往往一边气愤愤地埋怨,一边身体力行,又是采买、又是做饭、又是洗碗,又是打扫卫生。
同蒋青妍同居那两三年,岂止是舒心惬意,简直是人间仙境。
那种被爱着、被眷恋着、被照顾着、被呵护着的日子。
或许,连现在的枝枝,地位也是比不上当年的方旖的。
蒋青妍对枝枝尚且疾言厉色,气恼了也会拿出戒尺一顿抽。
但是她对当年的方旖可是言听计从、全心全意。
方旖呢?
曾经,她总是惬意地吃着她给她洗的葡萄,看着蒋青妍像一个小陀螺一样在小小的公寓里忙碌。
一边忙碌,一边埋怨方旖:“你是方大爷吗?抬腿啊,那儿脏。”
又或者是:“再也不红烧了,再也不爆炒了,再也不烧黄焖鸡了,今天开始咱俩就吃蔬菜沙拉配面包,再给你烧饭我是小狗……”
方旖以这种“小胜利”为乐,有时候也不是不能帮一把。
只是,人就是这样,仿佛被服务、被付出、被宠爱,才显得自己珍贵。
当年的方旖啊,就是那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任性妄为。
无他,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因为她知道,不过两天,蒋青妍一定会再次为她洗手作羹汤。
方旖只要一说累,只要一说肚子饿,只要一说没胃口。
蒋青妍就会“汪汪汪”,开始认命地给她烧饭,承包所有的家务。
她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付出、是奉献,是爱得没有自我和骨气。
但凡她骄傲一点、任性一点、理智一点。
方旖又怎么能够将她耍的团团转?
而今,她聪明了、骄傲了、理智了,一切如方旖所愿了。
她又不甘心起来。
人呐,真是下作啊。方旖走到蒋青妍的身后,从后面搂住她,她闷闷的将脑袋埋在蒋青妍的脖颈处。
她什么时候,才能够重新接纳她呢?
哪怕给一个机会,让她试用期上岗也行,让她无薪工作也行,既然是她亏欠她的,让她付出、让她牺牲,让她弥补不行吗?
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总是客气、总是疏离。
真是让她比死还难受。
呼吸,温温热热喷在蒋青妍的脖子里,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蒋青妍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
方旖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将她的手从水池中捞出来,冲洗干净,在自己昂贵的长裤上擦了擦水分。
方旖长手长脚,蒋青妍娇小玲珑,就着这个姿势,竟然能够取而代之,一个碗一个碗地清洗起来。
两个人身体贴得很紧,紧到能够闻到对方身上发烧的味道。
蒋青妍身上是干净的柠檬肥皂的香味,那种不施粉黛的清爽。
她似乎偏爱柠檬,柠檬味道的沐浴乳肥皂、柠檬味道的洗洁精,连今天的晚餐也是柠檬虾。
方旖身上是淡淡的木香,她惯用的香水,数年来不敢、也不想换。
终于再一次让自己的味道沾染上蒋青妍的衣服。
方旖忽然有一种满足,狡猾的得寸进尺。什么时候,让她的味道沾染她的肌肤,那才是更好的。
木香混合柠檬香,不知道是怎样的精彩绝伦?
蒋青妍深呼吸一口:“你干嘛?”
“你歇歇,我帮你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