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杏花白+番外(94)
“郎君可没与我说他看上了赵六月哪点。不过根据赵六月平日的处事来看,郎君相中他也不无道理,毕竟他办事牢靠,又能吃苦耐劳,从不因为什么活脏,什么活累就推三阻四。就算自己不会也很乐意去学,许多事不需要交代就会自觉地去做……”
荆溪越听脸色越黑,他怎么觉得李氏在内涵他办事不牢靠、爱偷懒又爱占小便宜?
李氏瞧着他的脸色不对,就知道他把这些话听进去了,但是完全没有反省,反而觉得她说得不对。
实际上她就是拐弯抹角地告诉荆溪他的缺点,若他能改正最好,若是不能,他往后会如何,跟她也没关系。
“李小娘,你对赵六月还挺了解的。”荆溪阴阳怪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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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凭荆溪想将话题往她与赵长夏私下有接触,犯了男女之防的大忌这一点,李氏就决定往后要远离他。
她也阴暗地想,荆溪或许是想借此机会污蔑她与赵六月,这样曲锋必然会改变想法,那么下一个上门女婿的人选就极有可能是他了。
还好她在曲家多年,别的没学会,但曲家人的心眼却学了不少去,因而留了个心眼。
荆溪见李氏没有中招,只能恨恨地离去,然后找到了田氏。
田氏在曲家的地位比李氏还低,而且平日没什么机会进曲锋的房内,因此她对曲家的感情不一样,荆溪从她这儿或许能有意外之喜。
然而田氏此时哪有心情去管曲锋要招谁为上门女婿。虽然乍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可冷静下来后,心情又喜又愁。
喜的是曲锋病入膏肓,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腿一蹬就死了,她就再也不必待在曲家等生完孩子才能回到夫家去了。
愁的是她没能生下一个儿子,除了每个月能领到的钱之外,生儿子的巨额补贴却是没了。她回到夫家,以丈夫那嗜赌的性子,只怕好日子过不了几天,她赚的那点钱又会被挥霍一光。
荆溪问了同样的问题,田氏瞥了他一眼,大大咧咧地道:“你想问的该不会是郎君为何没瞧上你吧?”
荆溪急忙否认,——他要是承认了,万一传到曲锋和曲清江的耳里,他们对他有意见的话怎么办?——他道:“我就是好奇,毕竟我跟赵六月住得近,平日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优点,选他还不如选村里的适婚男子。”
“你就没点想法?”田氏又八卦地问。
荆溪道:“郎君和小娘子是主,我是仆,我哪里敢像赵六月那样没有自知之明。”
“原来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我没——”
“你也不用跟我解释,因为我也想不懂为什么要行为那么古怪的赵六月。不过这赵六月来历很是古怪……”
荆溪愣了下,抓住了这一点,问:“赵六月不是咱们州府的人吗?有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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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溪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正月十六那日,郎君和赵六月不是出了远门嘛,说是陪郎君去办事,实际上他们出门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郎君写了一份手实……我虽然识字不多,但户贴上的一些字我是认得的,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一份手实,上面还写着‘长’字。”
荆溪道:“这如何确定就是赵六月的手实?”
“我认得‘曲’字和‘李’字,上面没有这两个字,那说明这份手实不是曲家人的,也不是李氏的,难道还能是你的?”
荆溪摇头,田氏道,“这不就对了嘛,就只剩下赵六月一个人了!”
“可赵六月不是叫六月吗?而且也可以是替别人写的呀!”
“不是逃户为何会需要写手实?村子里怕是没什么逃户吧?只有赵六月是最近才来的,他的来历,郎君从来都不提。不过我也只是怀疑。”田氏摇头。
二人商量不出什么来,便又各自散去,但此事却在荆溪心底留下了疑惑,他决定要找机会去查一查田氏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
“六月,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拒绝的机会。虽然我早有招你为上门女婿的念头,但又怕你心高气傲,无法忍受给人当上门女婿,故而迟迟未能对你开口。今日形势所迫,我才仓促下了决定。虽然你为了配合我而答应了,但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曲锋的房中,他靠坐在床头,艰难地说着话。
曲清江与赵长夏刚跟赵太医了解完情况,进屋后便站在床边照顾他。闻言,赵长夏道:“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我说愿意便是愿意。”
曲清江心想,还好她已经提前跟赵长夏沟通好了,虽然还有很多细节的事情未敲定,但是她会想办法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