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梗驸马(198)

作者:无德无能

他急了出眼泪。

常淑满脑子都是慕轻尘欠扁的脸,硬邦邦地说:“无碍,摔了一跤。”

“您是千金之躯,可是哪个不长眼

的推了您……”

常淑顺着他的话往下:“没错,有个眼瞎的混蛋欠教训的紧。”

那一跤着实摔得不轻,她后腰现在还发疼,撑着墙停下,缓了口呼吸。

最后……意志力溃不成军,她选择了妥协,让小太监去传步辇子,将她一路抬回寝殿。

惠翼听闻她在宫外受了伤,即刻差人把今夜值班的太医传来。

口口声声道,看吧看吧,就说国子监不能去,这金枝玉叶放在宫外头,就相当于把幼崽放进豺狼堆。

常淑被她聒噪得不行,心力交瘁地趴在罗汉榻上用手堵住耳朵。

无奈天要亡她,一波还没闹过,另一波又来了——三公主常鸢驾到。

再然后,就是华帝,他老人家好容易应付完前朝那些老臣,本想歇口气,不料有人来传话,说长公主受了伤。

他放下刚及嘴边的茶盏,起了銮驾到呼兰殿。

跨过门槛,发现寝殿内挤满了人,俱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叽叽喳喳的,像是混乱的鸟群。

他正欲说点什么解了这热闹,冷不丁因常淑的话愣住。

不止他,殿内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更有甚者连呼吸都断了。

目光不约而同的具到常淑那红红的脸蛋上。

她已经翻身坐起,神情坚定,眼底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情绪。

华帝不确定地问:“淑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常淑与他对视:“儿臣恳请父皇赐婚。慕轻尘是儿臣选中的驸马。”

第100章 番外·相知(6)

选驸马不能草率, 虽说是一道圣旨的事,但华帝贵为天子, 有诸多考虑,比如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是以该有的过程还是要有。

毕竟慕轻尘没有一官半职, 更无功绩,凭甚尚主, 且尚得还是尊贵的长公主。

华帝好生想了想,决定“海选”驸马,命户部拟好花名册,交由常淑甄选。

说白了, 就是一过场, 选来选去, 驸马还不是落在慕轻尘头上。

此事惠翼是赞成的, 选驸马不是儿戏, 过程虽然繁琐, 耗时耗力,但好歹顾全了皇家的体面,还显得隆重。

常淑也无异议, 只是浑身不自在,身子好像病了,坐也不是, 站也不是。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无时无刻不咚咚响。

它的跳动,仿佛夺走了体内所有的力气, 四肢都变得软绵绵的。

脸也红得发烫。

第二日便生了天大的羞怯,不肯去见慕轻尘,再次给国子监告了假。

就连宫城里也哪都不去,把自己锁在寝殿,任着性子,谁来都不理。

初月姑姑瞧着,不知如何劝。

午后小憩,常淑的腰又开始泛疼,趴在榻上,紧闭着双眼。初月姑姑端了药来,待她喝完后没走,轻轻帮她把腰揉了揉。

常淑微微睁开眼,虚看着某处角落:“……姑姑。”

初月不急不慢地应道:“长公主有心事吧。”

选驸马是喜事,常淑却一直闷闷不乐,心不在焉。她看着常淑长大,了解她的脾性,哪怕一丢丢的情绪,她亦能察觉。

“……本宫,后悔了。”

“是后悔选了驸马,还是后悔选了慕轻尘当驸马。”

常淑眉梢垂下,失落的回答:“后悔选了慕轻尘。”

“那是又喜欢别人了?”初月姑姑追问道。

她边说边起身,掀开那一层又一层的帷幔,将它们一一分开,挂回幔钩。

清新的空气和清新的风,一下没了阻碍,飘散着飘散着,像一床被子,轻轻软软地盖上常淑的身子。

“本宫,没有喜欢旁人。”常淑说着,指腹抚摸起枕头边缘的忘忧花图绣。

那是太阳般的橙色,暖而不烈。花朵开得很大,共七瓣,全都向着外头,向下向内卷曲,占了枕头套子的小半面积。

初月姑姑回到原处:“没有喜欢旁人?那……何来后悔一说?”

“因为本宫担心……”

常淑忽然蔫下去,脸埋进忘忧花中,良久才一句:“担心她不喜欢本宫。”

初月姑姑欣慰她终还是说出了心事,拍拍她的背心,像在哄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忘记烦恼和吵闹,安心入睡:“依奴婢看,慕轻尘是喜欢您的。”

常淑倏尔抬头,复又把刚拔起的情绪摔回低谷:“姑姑没见过慕轻尘,怎会知道她喜不喜欢?你不需要安慰本宫。”

“您可还记得那夜您同奴婢说的话?您说慕轻尘不好,因为她凶巴巴的。您还说慕轻尘好,因为处处让着您,忍着您。”

初月姑姑歇了歇:“一个本性乖戾的人,为何偏偏对您与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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