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这剧本错了(重生)+番外(227)
寒冷似乎将她体内的血液都冻厚了,她的经脉就像拥堵的街道,来往的人群不断对撞,绥安每踏出一步,因为挤压,脚底血脉一胀,疼得她小腿一抽。
御火焚天诀暖身都不够用。
绥安把储物戒里的棉被都拿出来铺在地上,身子上裹着一条,手上捧着丹鼎,不断纳气调息,在这种没有日月的环境里,阴阳灵心决只是勉强修炼,并无太大的用处。
她全靠御火焚天诀保暖。
现在的情况要比前世好很多,没有锁在水里,这水才是水牢最冷的地方,她道:“无妨,只要我能熬过这几个月,师尊必然来寻我。”
她的身体,也比前世强了很多,熬几个月没问题,冻不死,只是出去后,恐怕需要调理一段时日。
四个月后。
绥安勉强撑着,她的脸和眉已经和四周峭壁一样,灰白,像是冰冻的死人,唯一的暖色是来自捧着丹鼎的一双手。
又五个月。
她身上的妖气尽数缩进体内,手上的丹鼎也失去了温度,气息变得微弱。
在这段时间里,斩魔宗内所有残留的淮家子弟全部被清理出去,就连远在天机宗地界的淮家商铺,都被澹藴派去的弟子一番捣乱,损失惨重。
这一日,澹藴正在处理宗门事务。
天禅子却直接闯进了她的书房,澹藴抬头瞧了一眼,这人嘻嘻哈哈,丝毫没有一代祖师的样子。
天禅子待在斩魔宗也有近三年了,赶也赶不走,硬是要留下,说是要和斩魔一同前往陨仙秘境,这几年来,天禅子也只是乖乖待他自己的房里诵经念佛,澹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理会他。
“澹宗主真是大忙人。”
澹藴放下册子,道:“有话直说。”
“澹宗主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吗?”天禅子叹息,“好歹我也算你半个恩人,把你徒弟给带回来了。”
澹藴没有回答。
但是听见他提到了绥安,她的眉就又拧在了一起,一年前,心魔说的话还历历在耳,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绥安,是她自己偏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活该自己纠结。
“罢了罢了。”天禅子摆着指头,“我呢,掐指一算,今日你若不把绥安放出来,你二人恐要阴阳相隔。”
澹藴瞳孔遽然一缩。
天禅子笑了笑:“好了,其实……”
“唰!”
一阵冷风飘过,澹藴冲出了门。
天禅子眨眼:“其实我是在开玩笑,罢了,算算时间,绥安这个时候出来也差不多了。”
澹藴心中很急,来到洞口前,守门的弟子行礼都被她无视,一旁的男子见状,面色变了变,但很快却又平静了下来,他没有离开,而是原地等待。
澹藴来到石门前就发现了隔绝阵。
她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起手一道莹白的灵力打出,震碎阵法,隐没在四周的灵石落地,澹藴打开石门,一阵阵冷风成了飓风,吹得紫衣飞扬。
“安儿!”
澹藴抱起僵硬的绥安,呼唤了几声,却见她没有反应,便又急匆匆带着人回到房间,根本没空管守门的弟子,那人见状,还是没有走。
一旁的弟子好奇:“宗主如此着急,该不会安师姐出了什么事吧?”
“也许吧!”
澹藴小心翼翼放下绥安,她本该用灵力去救,可她的灵力阴寒,若她出手,等于直接送人去黄泉。
绥安的身体很僵,当澹藴把人抱在怀里时,连澹藴都忍不住抖了抖,她伸手搓了搓绥安手腕,待肌肤有了些许温度后,澹藴给她把起了脉。
“损伤了……”澹藴眼眶微红。
她又探了探她鼻息,沉思了一会,便取出了碧焰酒,仰头将酒盛入口,弯腰低头,毫不迟疑吻上她,指腹轻轻一压,撬开她的唇,将酒渡了进去,一口不够再接一口,直到一葫见底,再补上一葫。
绥安的面色渐渐红润。
澹藴又渡了一口酒,唇齿相依,柔软似鸿毛轻轻落在心头,一抬眼,绥安长长的睫羽尽收眼底,这一刻,在午夜梦回时,已经出现过好几次。
“你对得起你颜姐吗?”
澹藴脑海里的梦魇声再次回响,她惊得起身,不敢打扰绥安,就跑出了门外。
“闭嘴!”
“我说的不对吗?”
澹藴捂着耳,神色痛苦。
“你杀人母,如今还要绥安和你在一起,你觉得有可能吗?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等于你杀她……”
“你若想她死,直接告诉她真相,但若想和她在一起,就囚禁她。”
“她现在废了根基,就是你折断她的翅膀,和她在一起的最好时机,过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澹藴双眸闪着一丝紫色,忽紫忽黑,她的视线,站着一名红衣女子,银面紫眸,勾着唇,似乎是在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