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我,抓紧我(255)
安寻倚靠在床头灯下看了很久的书,刚好有些疲惫了,见姜亦恩垂头丧气地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读物,主动关心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姜亦恩垂着眼,呼出一声沉重的鼻息,从床尾爬到床头,几下子钻进了安寻臂弯里,哼哼唧唧了几声,才把刚才的境遇告诉了安寻:“我劝纪小瑜回仁卓来,劝她和文静复合,她说大医院压力太大,还说我这种‘非你不可’的爱情观很幼稚……”
安寻笑了笑,柔声安慰:“人各有志,你有你的道理,她也有她的理由,小恩,不要总想着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这样双方都会很累的。”
“可是‘非你不可’的想法真的很幼稚吗?我是没有什么经验嘛……”她窝在安寻怀里,无意地玩着安寻的手指,抬眼望着那双从不怪罪的笑眸,问道:“安姐姐,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爱上别人吗?”
眼底,不是被泼冷水后的失落,相反,是期待,期待安寻会给她不一样的答案。
她二十五岁了,她知道自己对爱情的某些期待很不实际,至少在遇到安寻以前,她从来没有在人身上期待过什么长久和永恒。
一如她从前认可的,天真,是一种选择。
她有足够的能力做好一个成年人,去应对所有的世故和挑战。但在那些不必要成熟的时刻,安寻也给了她选择继续天真下去的底气。
正如此刻,安寻也没有敷衍地说一句“当然不会”,而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关了灯,拥着她睡下,双唇若即若离地贴合在她的侧颈,用柔缓的声线,诚恳又真实地低语:
“或许是吧,如果我们那时候真的彻底分开了,时间大概也会慢慢抚平一切,然后慢慢发现并不是非你不可。或许痛过以后会多了更多防备,发现一个人也很好。又或者一遇到爱还是会沦陷,发现‘另一个她’也不差。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还在爱的时候,都没有非你不可的错觉,为什么还要坚持在一起。”
“所以,只要我们还相爱,还在一起,我的答案,就一定是非你不可。”
幼稚,她认了。
到底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到底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感情泛滥,爱上一个人,有多不容易,就有多死心塌地。
姜亦恩如沐春风,心里也跟着泛起波澜,透着月光朦胧地看了眼安寻的脉脉水眸,忍不住和她鼻尖揉蹭,唇角相依。
而后轻轻回应:
“那这种幼稚的错觉,我希望可以持续一辈子。安姐姐,那种每看一次你的眼睛,就心动一次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等我们都老了,路都走不动的时候,非你不可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到那时候,我也只有一颗心还能再为你跳动了。”
“就算爱不会浓烈一辈子,我也不怕我们会从爱情变成亲情,更不怕时间会让一切都趋于平淡,只要是你,只要那个人还是你,我什么都不怕。”
看过无疾而终的爱情,更后怕于那两三年的分离,也更珍惜这偶然的缘分。
言语间,颈窝微微湿润了,姜亦恩自己也分不清是谁的眼泪,或许是两处温柔的交织。她看见安寻那双映衬着月色的眸,越发水润晶亮,还带着几分迷离的青睐,对望着,好像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本想道声晚安就相拥入眠,右手,却被轻轻握起了,从手腕慢慢按揉到虎口,再至指尖,她为之贪恋又着迷的声音,在耳边低柔:“手,还疼吗?”
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几分暧昧,手倒是不疼,担心安寻的身体才是正经。手心捂在腰间想提醒,又按耐不住意味深长地摩挲。
两难之境,耳边又是一声低哑的撩动:
“可爱,姐姐想要你……”
姜亦恩惊得轻吸一口气,大脑嗡一声响,两眼一昏,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只是这一句撩动,轻吟就几乎要溢在嘴边了。
安寻不是没有满足过她,迪士尼的那个分离前夜,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只是那时候满心只有给怀中哭成泪人的安寻舒服和安抚,舍不得她多耗一点力气,因此虽然是在互相满足,还是她略占上风。
恋爱以前,她也一直以为在笼罩下才是欢愉,遇到安寻以后,她才发现主动是一种无力抗拒的本能,采摘爱人每一处神秘,促使爱人在怀里不自持地轻唤,是极致美妙。
说到底,怪安寻凝眉轻闭眼的样子美得不像话,那声声克制又隐忍的低吟,也分外撩人。
“姐姐……”
她环着盈盈一握的腰身往怀里一带,许了。
安寻拥住了她,吻遍了她的脸颊,温柔又急切。急切是心跳,温柔是耳边风。柔媚的声线低低哄着她,叫她别怕,叫她不用紧张,告诉她:“乖,姐姐会好好疼你……”,紧绷的身子,终还是松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