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A天天靠亲我续命(97)
所以到最后那张床终究也未搭起来,秦语辞睡的不过是块兽皮和几床简单的被褥。
边关的天气向来不好,风也很大,久在宫中生活,一时来到此处当真难以适应,尤其吃穿用度跟不上,难免会染上风寒。
只是秦语辞原以为那人许会是自己,谁知如今她还没什么事,身边的人却好似中了招。
夜色凄清,外面除去守夜之人发出的响动外便再无其他声音,因此哪怕只小小的两声咳,响彻在耳边却依旧清晰无比。
秦语辞闻声一顿,随之侧头去看身边的人,语气里带着关切:“墨然怎么了?”
“没事。”林墨然怕她担心,分明已经压抑了声音,却还是不慎被听到,瞬间有些慌乱,连忙摇头道,“只是几声咳而已,不碍事的。”
“公主还是离我远一些。”她道,嘴上说着叫人离远,可动起来的却是她自己,裹着身上那层薄被往旁边挪了挪,翻过身去用背对着她。
觉得一切全部妥善后,这才道:“这样便不会被墨然传染了。”
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朦朦胧胧的,听起来有些哑,也有些抖,似是由于慌张,也似是因为寒冷。
尤其再配上她缩成一团的模样,便更显凄惨与可怜。
叫人心底难免升出忧心万分。
半晌,秦语辞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不动声色的向前凑了凑,抬手揽在她的腰间,稍一用力,便将眼前的人抱进怀里。
林墨然被她这动作弄的一愣,下意识的回眸看她,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公主这是做什么?”
“墨然似乎很冷的样子。”语毕,便听秦语辞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坦然,“所以本宫便拥你入怀,想着这样或许能够有所缓解。”
“毕竟……墨然承诺过会对我负责,将心比心,本宫也该如此不是么。”
她惯会一本正经的吐出几句风雅的话,听起来似乎无意,但偏偏好似全然看透她的心思般,知道什么才是可以撩动心神的利器。
林墨然再一次被她撩到,瞬间失了声,尤其感受到她放在自己腰间温暖的手掌,便更是觉得晕乎。
好半晌才小声呢喃句:“公主不怕被我传染吗……”
“本宫身体向来康健。”语毕,秦语辞轻声开口,“又怎会轻易被传染。”
向来康健,这话说的明明和现实完全相反。
林墨然参透了她的意思,知晓她恐怕轻易不会松开这个怀抱了,挣扎几番无果,终究还是老实下来。
却也因身后那人的触碰,一时难以入睡,沉默片刻随之轻轻开口:“公主对墨然当真很好。”
这话说的很轻,好似床底之间的轻语,随微风传入耳中,瞬间勾起几分心底的旖旎。
秦语辞听她这话,刚刚启唇要答,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林墨然再次道了句:“墨然小小侍女,当真觉得受宠若惊,惶恐万分。”
只一句话,又再次打破了方才的气氛。
其实也并不怪她,当今传统便是如此,向来位高者优越,位低者尊卑,做起什么事情来也总要有所考量,反复思考到底什么值得,什么不值,什么应该,什么不该。
秦语辞是,林墨然也是。
只是明明是这样,秦语辞却还是会在林墨然说这些话的时候感到不悦,但这阵不悦却并非因她而起,而是因这个朝代,因身边笼罩着的各种礼法,各种宫规。
若没有这些,所有人会不会活的更加轻松闲适一些。
但眼下来看,这样的想法到底还是太过幼稚,多少年流传下来的传统,哪是她一个人能够轻易改变的。
可她终究还是希望眼前的人能够想开些,至少和她在一起时能够暂时舍弃那些所谓的规矩礼节,沉默半晌,随之轻笑道:“在我看来,墨然早已不是小小侍女。”
“能叫我纡尊降贵为之画眉束发,与之同床共枕,饿了便送上糕点,冷了便赠与怀抱的……又怎会只是个小小的侍女。”
为了叫她心底好受些,甚至都没再自称本宫,只一个最诚恳不过的字:我。
林墨然闻言一顿,眼角下意识的湿润了,勇气和欲望在这个时候一同飘扬上来,突然也想抱抱身后的人。
于是这么想着,也便这么做了,林墨然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努力掩饰眼底的泪水,也尽可能的平稳颤抖的声音,启唇问她:“公主,战事快要平息了吗?”
“就快了。”秦语辞点点头,轻声回答她。
林墨然继续道:“真的?”
“嗯,真的。”秦语辞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我什么时候骗过墨然。”
当真是个叫人安心的回答。
半晌,林墨然眼角的泪水悄然淡去,化作一抹笑意重新绽放出来:“那等回去后,墨然还想吃小厨房做的桂花糕和白玉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