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水后我扳弯了死对头[修真](10)
他平日是甚少出现,也唯有峰主商议事务时才出来一次,恰是遇见了这件事。
方才站在众人身后蹙眉不语,看不见那伤人的小崽子、也懒得理会弟子间的纷争,此时却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声音一出,着实震耳,冷不防被骂了句,瞪着眸子很不服气的红眼小兔儿被吓得身子颤了下,眸子里瞬间现出水雾来,下意识往楚南知怀里钻了钻。
“师兄慎言。”
一身蓝白长裙的女人微垂着眼眸,髻中步摇玉珠轻动,见此眉间稍缓,抬起指尖将自家的软团子揽进了怀里。随后微微偏头,朝着刀峰长老淡淡道了句,其中维护之意呼之欲出。
莫从宁紧蹙眉头,瞧不见那做了坏事的崽子的脸,倒也瞧清楚那孩子似是被他给吓哭了。本就不是他峰中弟子,最终如何处置自然由楚南知来定。
人家师父护着,纵然他瞧不顺眼却也不能不给楚南知些许面子。
“舟舟为何想要割了他的舌头?”
那边地上的洛家公子已有人去医治了,这会儿见到了几位长老到来却是没了那跋扈的劲儿,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怀中的团子动了动身子,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埋着脑袋,低低问她。
“舟舟干了坏事儿,你会打舟舟吗?”
殷晚舟垂着眼眸,瞳孔中神色冷然平静。
下一刻,抱着她的女人低低叹息了声。
“不会。”
“师父永远相信舟舟。”
“我的舟舟不是无缘无故会做坏事的孩子。”
她说得这般肯定又温柔,叫殷晚舟也不禁怔然了片刻,胸腔中似是被压住了一块般的闷人。
“你怎么知道舟舟不是,如果舟舟就是呢?”
软团子别别扭扭地搂住了她的脖子,小声地赌气问她。
“那便是我不曾将你教好,亦是我之过错。”
楚南知垂眸瞧着怀中的孩子,抚了抚她的背脊,如此淡淡道。
这……太过于纵溺了。
一旁的几位长老也是晓得她收了个徒弟的,只不过楚南知一直不曾发、也不办什么收徒礼,叫他们也与底下的弟子一样以为是她不喜这个弟子。
谁曾想到,竟是这般宠着,让一旁的众位跟来瞧着的长老都为之咂舌。
一旁杂役身旁的洛家小公子瑟瑟发抖。
许长欢一直静静瞧着楚南知怀里的孩子,袖中指尖微微动了动,将她们师徒的对话都听入了耳中,眸子微顿,唇瓣轻抿了抿,眉宇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染上了几分颓然。
“现在,舟舟告诉师父,为何要打伤洛家的公子?”
洛家好歹也是有名的修仙家族,嫡系公子被伤,总得给个说法。
“……他说舟舟不配做师父的徒弟。”
腰间的指尖又紧了紧。
“他说师父不喜欢舟舟,是因为迫不得已才收舟舟做徒弟的。”
衣襟慢慢湿了,滚烫的液体让楚南知指尖微颤了下。
被她一直捧在手心里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便是说一句都得事后哄着的软团子此时搂着她的脖子哭得厉害,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委屈至极地蹭着她,下意识躲在她怀里找安全感。
楚南知唇瓣微抿,静静搂着她,冷眼瞥了下一旁的男孩,只瞧他此时有些不安的脸色,便知晓她的软团子所言非虚。
“他还说以后师父一定会收他做徒弟,让舟舟叫他师兄!”
“他说舟舟不知好歹……”
小家伙哭得有些打嗝,埋着头不愿意出来。
“……他、他还打舟舟……”
软团子一边哭得打嗝,一边抽抽噎噎地委屈地跟楚南知告状。
“他把师父给舟舟扎的头发给打乱了。”
小家伙挑剔得紧,每日早上都要楚南知亲手给她扎好看的辫子,戴上楚南知给她做的小发夹才肯出去练剑。
“……小蝴蝶的翅膀没了……”
楚南知下意识朝着她头上有些乱的发髻上瞧了眼。
果真是没了一只蝴蝶翅膀,切缝整齐,一看便是利器划下来的。
事情可以下定论了。
洛家小公子品行不端,被治疗痊愈后便送回外门。
按道理来说殷晚舟也伤了人,这事也不应怪罪至此。
可这个结果是楚南知定下的。
她平日中也露面不多,亦不怎么发言,今日却是不顾其余长老劝阻,强硬定下了处罚。
怀里的孩子还有些哽咽,方才哭得厉害,这会儿便难受得嗓子也哑了,小身子一抖一抖地躲在她怀里,闷着脑袋一声不吭。
楚南知心疼得紧,懒得与这么多人周旋,将那洛家公子定下了处罚后便送了客,抱着自己的软团子转身回了屋中。
“师父永远相信你。”
她摸了摸小兔儿红通通的眼睛,软下了眉间的冷色,怜惜心疼地吻了吻小家伙湿漉漉的眸子,如此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