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悬黎+番外(28)
“尽欢,这太危险了,你,你不能去!”我一听这话,立马拉住尽欢不放人。她只是个女子,怎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尽欢已经背好弓箭了,拍拍我的手,嘱咐道:“没事,你莫担心!我去瞧一瞧很快就回,你一会儿把院门从里面插上,安心去卧房呆着,等我回来。”
“可是,尽欢,你万一伤着可怎么好!”
听三伢子那般的表述,这根本就是拿性命和安危去帮忙,心中很是骇然,紧拉着尽欢的衣袖不敢松手,如何肯放人,她若有事怎么办。
尽欢傻乎乎安抚着我,叹道:“哎,文元,我必须得去看看,村里会射箭的没几人。这样,我保证,一会儿去村那头,若能帮上忙自然好,若帮不上忙我也会顾着自己的,成么?”
此时我无可辩驳,说不出话,只能嘱咐她万要小心,切莫被伤着。尽欢保证着她会顾着自己,早些回来的。便急匆匆与三伢子去了。
关上院门后,我心中七上八下,茫然失措,只能听话地进到卧房,把卧房门也插上。
心里惧意担忧更甚,尽欢昨日说会有兽群,我本以为她是累着了的缘故。而今大群野猪进村,那般汉子都被咬伤了,尽欢一个姑娘家,这,这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
心跳得毫无规律,格外不踏实,在卧房呆呆等着尽欢“早些归家”。焦急,等待,只盼着敲门声早些响起来。盼望,尽欢早些归家。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了,不见尽欢归来。除了坐立不安的担忧,只有一遍遍在心中祈祷尽欢无事。
忽然“砰”地一声吓得我弹起身。从门缝里瞧见院门被破开,三四只野猪呼噜着闯入了院子,我紧张得冷汗津津,拖了桌子抵住卧房门,只望野猪千万不要闯进房间。
院子里的鸡被吓得咯咯乱叫,胡乱扑腾着,有一只猪闯入了伙房。我拉了浴桶什么的全都堆在门口抵着,生恐野猪闯门,好在野猪只是在院子里转,拱着能吃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大抵过了半个时辰。
“文元——江文元——”
尽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应了几声,搬开桌子等物,想告诉她快躲起来,却见她已奔入院子里,搭弓朝野猪射开。
“江文元你有没有事?你在哪儿?”尽欢手里射着箭,边焦急大喊。
我朝她喊话说我没事,开门让她也进来,尽欢一听又急声喊:“别开!快关上门,你就在里面,千万别开!”
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听她话掩着门,瞧见她抄着一根大木棍驱赶着野猪。
几只野猪格外暴躁,狂乱咕噜地叫唤乱拱着,尽欢跳到石桌上朝一直野猪脊背狠狠甩了几棍……我看得心惊胆寒,朝她喊话让她小心些,惊吓中声音变得不像自己。
“江文元,你别怕。躲好,不要出来。莫怕!别喊。”
尽欢一边躲着野猪,抽打野猪。朝我喊话,焦急安抚。我恐打扰了她,听了她的话喊着我不怕。是,我不怕,她很勇敢。
我只听到外面架子倒了,野猪凄厉的叫唤,心已提到嗓子眼了,瞧不见尽欢,不知她怎么样了,唤了几声尽欢也未答我。再顾不得什么了,在卧房里拿起那只木凳,打开门就举着木凳要去“救”尽欢。
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尽欢扶靠着墙一手捂着脑袋,哼疼着。我仓促唤她:“尽欢!”已成哭腔,急急朝尽欢跑了过来。
“别急,没事。”尽欢抽着气还安慰我。
我抹了泪,忍着心慌把尽欢扶到卧房去,给尽欢检查,在脑袋左侧摸到一个鸡蛋大的鼓包,刚一摸上去尽欢疼得啊地一声,眼泪都掉下了。
我难过的要命,后怕急了,却听见尽欢忍了疼安慰道:“没事没事,你看就是撞了一下,鼓了个包包而已,很快就好了!”
“还说没事,你瞧不见,很大一个包……”哭腔难掩。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别哭了。”
被尽欢拉入她怀里,听她柔声安慰,我捶了她的肩,哭腔已掩,净是伤怀与后怕:“你若有事我可怎么办?”
心中的弦一紧一松,眼泪再也忍不住,直直掉落。担忧又惧怕,心神紊乱。幸而,那般好看的女子,她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倘若她有事,我不知……不知还能不能好好活下去,无法去想象,后怕难以平息。后怕再也没有身边这时而调皮、时而狡黠的温暖女子。
“没事,莫再担心了啊!”
我与她贴近再不说话,抓着她的衣襟,由着她拍抚着我的背。尽欢她,像是我的依靠。
家里遭了一场“野猪灾”,小院狼藉一片,院门也倒在地上,石桌也歪掉了,伙房糟了破坏……那几只野鸡倒是没大事,只吓得胡乱扑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