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悬黎+番外(25)
尽欢眉眼都弯了起来,脸上挂着好奇与喜悦之色,摇着我的手臂。她逗弄着小鸡崽,难掩心中的雀跃,我亦被她的喜悦感染得心情明朗,暂放了那些难言的心绪。
“是很可爱!”
到底是什么可爱……答案存在心底。
11、靠得住
尽欢习练弓箭,我则缝衣纳鞋。
抬头见日头已高,停下手里的活计,去伙房烧了饭,往屋后去寻她。
远远瞧见尽欢左手捧着右手,嘟着嘴捧着手在呼气,走近她,问:“伤到手了吗?”
“啊?没,就是没练过箭,得适应适应!嘿嘿……你过来啦?找我么?”尽欢笑笑。
这姑娘又瞒我!我走近她,拉起她右手看了看,摸了摸她的手指,勒得红红的痕迹,不容置疑道:“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嘱咐她万事有度,不可操之过急。
尽欢弯眉应下。
膳后我继续缝着衣,听尽欢委屈唤:“文元!老母鸡欺负我!”抬眸只见他瘪着嘴可怜兮兮地,似被欺负得如何了一样,把手伸到我跟前,告状:“你看,她啄了我,好疼!”
“你做了甚,老母鸡要啄你?”停下手里的活计,托着她的手瞧了瞧,就手背上红了一点点,就知无甚要紧。抬眼瞧着她嘟着嘴,一副眼泪巴巴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没心疼又忍笑地找补她一句:“我看,尽欢定是去抓了小鸡崽,才会被啄上一口的吧。”
“你怎地知我抓小鸡崽了?”
“这不难猜,母鸡刚刚孵下小鸡崽们,最是凶悍护崽的时候,好端端的你若不去招惹那小鸡崽,母鸡岂会伤你?”
“文元,你现在真的是变得蔫坏了!你既知道这事,怎地不早些告诉我,害得我被啄,哼!”尽欢摸着手背愤愤然。
真为她的孩子气好笑又无奈,摇摇头继续手里的活,任她孩子气地说着“迟早把那老母鸡给炖了吃掉”。
她无事便在我身边待着,一副认真模样看我穿针引线,大抵是太过无聊了,没多会儿她便托着腮脑袋一点一点。
晚膳后,尽欢盯着我饮完她熬的补气血的药汤,道:“文元,我给你提了热水,今日你也去浴桶泡泡吧!这已过去多日,你的月事该净了吧!”
这话……始一听时,觉她体贴又暖心,心里舒坦,那后半句马上让人不知如何回应她。月事是能这般常常挂在嘴边、在院子里就可说出来的吗?!大小姐好不羞!
推脱不过,便回房取了干净衣衫,把自己脱得光光的,泡进了浴桶。这是记忆中第一次泡浴,微烫的水浸润到脖子处,真是舒服极了。大小姐可真会享受,自己也舒适得泡在温水里不愿起身。
靠着桶沿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熏蒸。
“文元?文元你洗好了么?”
迷糊中听到尽欢的唤道,惊醒方觉自己竟然打了个盹,水已微凉了,慌忙应着:“好了,你再稍等片刻,我就出来!”连忙起身擦了身上的水,换上衣衫,只觉这一通泡,身子有些发软,却舒爽又熨帖。
“不急,我看你许久不曾出来,忧心你泡了时间过长,该着凉了。”
闻言我脸一热,都怪泡得太舒服了。
一夜再无事,一觉至天明。
昨夜沐浴泡澡泡得舒服,这日一早竟难得地晚起了些,起时穿衣时把迷迷糊糊的尽欢也惊醒了,尽欢便随我一起起床。
辰时初,就往日而言,对我来说晚了些,对尽欢来说早了些。洗漱罢,我做早膳,尽欢去村头银杏树下的井里提水。
提水归来的尽欢笑得前俯后仰,与我说着她的趣事:原来是遇见了说话酸酸的秀才,秀才不会担水,模样看起来滑稽。尽欢这调皮鬼便教秀才用腰带系着桶,挂到脖子上提。
真是……太调皮了!
她还在笑着:“哈哈,书生真是太好笑了。”
我被她俏皮的模仿逗得大笑,肚子都笑疼了,忍声后又“训诫”她不该让三秀才当下就解了腰带,这般行为太失礼。
“酸秀才?哎哟,文元,你还别说,这称呼可真衬他!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迂小秀才。”尽欢自动忽略了礼数一说,仍在笑个不止。
“不是酸菜的酸,是三,秀才在他们那房中行三,几年前中了秀才,村里人便唤他三秀才!哪里如你这般,喊人酸秀才的,没礼貌。”白了她一眼道。
平时捉弄我便罢,真恐这大小姐做出什么出格事来。
替尽欢缝制新衣做好了,衣服样式在她描述下做了修改,还是女子样式,底下是裤子,上衣是开襟下摆四衽,腰部束带。
她穿上后左右转圈看,很是喜欢,不停赞我手巧,又道妥帖合身做得真好。
我听后心头温暖,替她把女子样式的头发给拆了,束成更利索的发型。尽欢照了照铜镜子,得意得不行,说我像她的小媳妇儿,我气得捶了她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