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本假修仙师徒文(192)
“美人儿坐我身旁?”千伽贝夜扶着人,试问道。
“大可不必。”心里还冒着火气,苏长依自是不想好言好语。
贺清邪见状,还想再劝几句,一观对方那阴郁沉沉的表情,也该知道此时不便多话。
她讨好地笑,扶人坐下后,这才坐到对面。
贺清邪拿起倒扣的茶盏动作优雅替对方倒下一盏清茶,察言观色推到对方脸前,噙着笑,作手说:“生柏芳丛鹰嘴芽,老郎封寄滴仙家。今霄更有湘江月,照出霏霏满碗花。美人儿请尝——”
喝茶便喝茶,搞什么花里胡哨的诗。
苏长依眯起眸光一脸嫌弃,连看都懒得看,拿起便是豪饮一口,喝完将茶盏悬空倒置,一滴也没留下来。
“喝完了。”
“品茶作牛饮,简直是浪费。美人儿,你要小呷一口,仔细品才会有更好的体验,而且这雪山银尖是我从……”
“啪——”
将茶盏重重拍在小几上,苏长依抬起眸光,冷冷问:“千伽贝夜,你装够了吗?!”
不得不说,一边骗你,又一边对你好是真的恶心,因为你不知她究竟是故意耍你来玩,为寻开心,还是闲着无聊,没事找事!
肉眼可见,贺清邪整张脸都逐渐黑沉,额前有几缕发丝松散下来,盖住那双凤眼,将眯起的眸光衬得更加森然阴鹜。
不过,那表情变化来得快去得也快。
将发丝拨开后,贺清邪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伸手去摸随意放在小几上的手,表情一脸无辜,“我不懂你的意思啊,阿窈你到底在说什么?”
“呵——”苏长依深吸一口气儿,从蒲团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垂视那没能得逞的手,“你要跟我做朋友,我同你做。我苏长依一般不同旁人结交,因为很难有人让我打开心扉,但是千伽贝夜,我给你机会,可你为什么偏要来骗我?”
一时兴起,一时冲动,都只是想要个结果罢了。
她是个当机立断的人,不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拖在一起,出一件便处理一件,且每次都是从容不迫,冷静自持。
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会是个矛盾的人。且,还不自知。
“我还是不太懂……我到底骗了你什么?阿窈你能说清楚一点吗?”贺清邪眸中暗芒稍纵即逝,她同样站起身。
天机穿云弓变作的船船房很大亦很高,二人站起身,头顶的空档还要多出一些。
对方单薄纤弱的身形看着有些瘦弱不堪,却比她更加玲珑有致,要更强劲有力。她曾体会过对方的力度,那力度大得出奇,简直跟以前的贺清邪有的一拼。
苏长依仰起头,视线被当头的阴影压得有些暗淡,她沉了沉清亮的声线,鸢色眸子一嗔,“你不懂?你是真不懂,还是懂却装作不懂?你跟我说你跟你师尊反目为仇,另一边却能带我出入承欢殿?千伽贝夜,看来你自圆其说的本事也不太行啊——”
贺清邪:“……”
“阿窈这些都是小事,不用那么斤斤计较嘛。”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都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因灵力消耗太快才带人离开虚空幻世,岂料……
贺清邪长叹一口气儿,故作委屈,“我一开始的确是想借司天鉴的另一作用‘虚空幻世’,来睡了你,但是我发现……”
苏长依挑眉嗤笑,“发现什么?”
贺清邪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我还是喜欢情到浓时方得到的欲念丛生,那样的欲如星火燎原那般烧得猛烈而刺激,而不是你像一潭死水,无论我投入多少努力都无所收获。”顿了顿,小步子不动声色往苏长依身前移动些许,继续说,“没有你的喜欢,我才发现我这个玄都少主好像还是挺失败的,因为我喜欢的人看不上我……不过,就像我所说的,阿窈我们来日方长,我可以等你很久,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总有一日,我会牵着你的手走在大街上,那时烈日当空灼烧你的发,而我可以为你遮挡太阳。亦或有一日,我们可以在天机追云弓变作的船房里水乳交融,我身下的你喘息未定,而我可以听到你声音喑哑,流着泪在喊我的名字。”
趁人毫无察觉之际,贺清邪垂下的长指不经意间勾起对方的小拇指,轻轻晃了两下,见人还没反应,便迅速拉起,朱唇凑过去啄吻一口。
在贺清邪看来,这就是命。
拥有天道,也难逃天道,一直被束缚在无数法则中,却无法窥得半分。
这就是作为修士的悲哀。
于是,处在尘埃中的蜉蝣誓要撼动天道这颗大树,命自由自己主宰,天道劝她入魔,她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