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本假修仙师徒文(118)
那时她还尚且年幼,虽不若牙牙学语的痴儿,但也对长辈们的情绪格外敏感,从她到窈山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琢磨起苏长依的脾性,不能说熟,也不能说不熟。只能说,当初的君窈与从雪域幻境中出来的君窈完全不像一个人,纠其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她暗忖,正因熟悉苏长依的脾性,还准备嘲讽的话,最后没能说出口,毕竟……她有些不舍得。
“既然如此,那弟子就先退下,师尊自己,好,生,休,息!”贺清邪阴阳怪气地说道。
回应她的还是那耳熟能详,甚至有些跳脚的一个字,“滚!”
贺清邪走后,虚空中的冰冷气息将其身上淡淡香气和缠绵缱绻的情欲撕散,只剩下冷冷寒气。
人一走,苏长依终于支撑不住,强忍着坐回床上,发出忍无可忍的痛声,低低哭音在房间内荡开,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兽的呜咽。
她满身疲惫不堪,不知道跟贺清邪的夹枪带棒的相处何时才能终止,要多久才能走到小说尽头。
情事之后,苏长依浑身不舒服,一整日都未踏出过灵清殿一步。
之后几日也是。
窈山弟子先前接到君窈仙尊命令,停了好几日的早课,便只能自顾自去钻研,修为高的一边修炼一边帮助修为低的,修为低的虚心受教,毕恭毕敬,一群人倒也修炼的有滋有味,分外欢乐。
自从睡过这一次后,贺清邪便在苏长依眼皮子底下玩起“欲擒故纵”,即消失。
不是死了,也不是单纯避着她,而是隔两三天后趁着月上梢头,三更半夜翻入灵清殿内殿,猫着腰掀开被褥,从身后将她抱住,还不让她发现。
可时运不济,贺清邪次次都被当场捉拿。
几乎是贺清邪的手一碰到苏长依的软腰,后者便呼吸不稳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贺清邪什么都没做,只是将人搂在怀中,头藏在冰凉的银丝中,闷声说:“就让弟子抱一下,不做别的。”
何其的胆大包天。苏长依彻底继承君窈仙尊的修为后,脾性愈发狠厉,她几乎忘记现实中的自己到底是何种性格。
现在的她,只知道,贺清邪一碰她,她便如炸了毛的猫,唰地亮出利爪,义无反顾扑上去照着人脸上抓。
因此,贺清邪一碰到她,她就醒,醒来之后便动用灵力将人从床上掀下地。
二人面对面干瞪着眼,短暂的间隙内,均是不谋而合地祭出佩剑在床上缠斗的昏天地暗,房内静寂,只剩下被剑气划破的破空声和眼花缭乱的剑影。
此事结尾,均是贺清邪向苏长依告饶,而后一脸无奈,神情又稍显疲惫地将人压在身下,蛮横无理亲了数口,顺便嘲讽几句,才收回昆吾,一言不发趁夜离去。
之后的贺清邪又消失的一干二净,时隔一两天后的夜半又忽然出现,而后又消失再出现,每次二人都会在床上打起来。
最后的结局始终如一,都是以贺清邪投降收尾。
苏长依心里烦躁。
在她对这种情况无计可施快要习以为常之时,远在玄山的陆星桐每日都会送来一道传音符,说青禾的身体状况,有时也会提到方佳那边的情况。
苏长依时常会垂头反思,君窈仙尊“赫赫威名”,陆星桐怎么一点也不惧怕呢?
莫不是,陆星桐真想跟她有点什么?
其实,夙灵院那夜,她们对视之后,又做了别的事,虽然当时二人心思各异,满怀心事。
这日,陆星桐百忙之中送来的传音是,青禾现下已经醒了,正吩咐弟子,满玄山搜捕一个人。
据送来的传音符所言,青禾原本是在玄山白雾池沐浴,之后准备去上玄山弟子们的早课,怎耐白雾池地如其名,当真是白雾弥漫,恍若仙境,朦胧之感浓重,往往能一叶蔽目,遮住视线。
让人出乎意料的,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借着白雾遮挡直接擅闯进来。
当时青禾衣衫半解,深入池中,刚掬一捧水泼在脸上,耳边便炸响一道破弦声,“铮”地余音绕耳,久久不散。
青禾警惕性强,几乎那余音刚散,便问:“是谁?!”说罢,手拢住黑袍衣襟飞身上岸,不料刚起身,脚下便有东西不留余力缠了上来。
定睛一看,那东西是一条细细长的不知尽头的黑丝,一端已缠住她的脚腕,另一端没入温热水汽漂浮的池中,且比人的发丝还要粗一些。
“我是你主人,狗儿,叫声‘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