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每天都在投敌+番外(128)
“不嘛!”云碧月黏在她身上不撒手,“哪有刚结成契侣,这么快就分居的?”
“这怎么就成分居了?”祝彩衣哭笑不得。
“我不管!反正我今晚就在这儿呆着,哪儿都不去!”
云碧月以前很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万万没想到某一天自己谈起恋爱来也会这样。
她生怕师姐不同意,便又道:“我今晚在这儿陪你,明天早上回去再睡也是一样,反正白天都没什么事。”
“不成,俗话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自然规律,若昼夜颠倒,阴阳紊乱,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祝彩衣斜睨她一眼,说教起来,“亏你还是个大夫,教导病人时说得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这般放纵?”
“师姐有所不知,在我老家,这是常有的事,这个时辰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所以你们那里的人寿命都不过百岁。”
云碧月被说的哑口无言,但就是厚脸皮地赖着不走。
祝彩衣拗不过她,只好做出妥协:“那就待一晚,但往后每一天都得好好歇息。”
“好!”云碧月痛痛快快地答应。
阴风不时抚过,坟影憧憧,在深邃的夜里越发毛骨悚然。
她却一点儿也不怕,就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
毕竟最可怖的鬼王就在她身畔,也不怕有其他鬼怪敢靠近。
祝彩衣飘到坟茔上空,鬼气如墨,在周身盘旋。
黑色的阴气自小土包里徐徐上升,被鬼气贪婪地吸吮。
每吸取一些阴气,鬼气就会壮大一点点,直到吃饱喝足才堪堪停下来。
她闭目盘坐,慢慢炼化被吸收的力量。
云碧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等了多久,祝彩衣的身形稍微见深,她才缓缓睁开眼睛,重新降在地面上。
“师姐,怎么样?”云碧月急不可耐地赶上前。
祝彩衣笑道:“算是恢复了小半成的修为。”
“才半成?”云碧月对此并不满意。
祝彩衣伸出指头刮一下她的鼻尖:“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心急。”
目光忽然落在不远处一块墓碑上。
她微微一怔,神情恍惚地飘过去,云碧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那是一座与众不同的坟包,不像其他坟堆互相挨着,它同每一处坟都保持一定距离,孤零零的,自成一体。
上面立着的墓碑,经过风吹雨打烂得不成样子,一瞧就是有些年头的老坟。
最古怪的是墓碑上的内容,这上面什么都没有刻,不是烂掉的,也不是被磨损,是真真没有刻一个字。
这是一块无名的墓碑。
祝彩衣将手掌放在墓碑上摩挲,眼前情形异常熟悉,使她莫名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迫切地想要掘开这座坟茔,看清楚下面所埋之人的模样。
“好奇怪的坟,也不知是谁这么可怜,连个名字都没留下。”云碧月叹道。
这句话恰好触动了祝彩衣,她面如死灰,银眸泛红,无尽凄凉酸楚霎时涌上心头。
“您知道这下面埋的是谁吗?”
熟悉的男音在她们身后突兀地响起。
云碧月骇得打了个激灵,猛然回过头,看清来人的面目,没好气地道:“大半夜的,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我在房间里没见到你,就猜你们来这儿了。”孟咸信步走到二人跟前。
“找我有事?”云碧月问。
孟咸摇摇头,望向祝彩衣,眼神晦暗不明,又问了一遍:“您知道这下面埋的是谁吗?”
祝彩衣上下打量他一番,没有吭声。
他越过这座坟茔,走向不远处另外两座相邻的坟包,指给她们看:“这里面埋的,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娘。”
右边墓碑字迹端正——“爱妻佟宝蓝之墓”。
左边墓碑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手笔——“父孟韬之墓”。
他又转回无名碑前,怅然道:“这下面埋的也是我娘亲。”
祝彩衣眉梢一抖,看向孟咸的眼神半信半疑。
云碧月没觉察出她的情绪波动,只奇道:“孟咸,你有两个娘啊?”
“我亲娘生我的时候是难产,家里穷请不起接生婆,我娘生了三天三夜才把我生下,自己却因为大出血没能救回来。”孟咸仰首望向漫天星空,幽幽道。
“我两岁那年,家乡大旱,田地颗粒无收,眼看就快活不下去,阿爹想起岭南有一位舅爷,便带着我去投亲。途中经过一座山脚下,遇到一个女人,她瞎了双眼,半疯半癫,阿爹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为了省去麻烦,对外就说是我娘亲……”
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瞧着祝彩衣,露出苦笑:“可是到了岭南才知道,那位舅爷已经故去多年,他的儿女也不愿认我们这些穷亲戚。阿爹几经转折,带着我们在这片小渔村安家落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