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叶冷冷道：“或许两个都有。”

前方，白瞳开始超度这些有着极重怨气的厉鬼，厉鬼不愿被度化，生前的痛苦让他们的魂魄极具攻击性，他们被怨气吞噬，又不停滋生新的怨气，他们日日饱受炼狱之苦，又不甘心就此离开炼狱，想要超度他们，困难重重。

白瞳无间断地超度了三天三夜，厉鬼的哭嚎声渐渐变小，最终他们会化作无数灵魂碎片消散在空中。

这个世界的轮回是没有转世之说的，当人死后，魂魄就会化作无数的碎片，它们有的或许会成为一株小草，有的或许会和其他人的灵魂合成一个全新的婴孩，婴孩慢慢长大，说不定还会吃到自己前世的灵魂碎片化作的一个土豆。

又或许，你平庸一生，但身上却存在着数万年前，某片惊才绝艳的天才灵魂。

……

当最后一个厉鬼魂归大地，白瞳终于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第87章 误会

白瞳晕倒后, 柳三叶及时上前接住了她。

君以清在身后道：“白师妹无论何时都外放神识, 一直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如今超度完这数百只厉鬼, 也该休息一下了。”

柳三叶闻言便打消了唤醒白瞳的念头，她看着即使昏迷也紧皱着眉头的白瞳, 心中一阵刺痛：原著里，瞳瞳神识十分强大, 怎么现在会虚弱至此？这五十年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

白瞳虽然昏迷，但他们一行人却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他们分别乘坐两只仙鹤向东行去，柳三叶抱着白瞳单独乘坐一只仙鹤。

五日过去, 白瞳仍没有醒来，这日夜深, 一行人找了一处密林停歇，林中点满灯符, 摇曳的火光映红了柳三叶的脸颊，她小心翼翼将白瞳抱下仙鹤, 然后看向君以宁：“你们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君以宁道：“之前几日都是你守夜，你就不休息吗？”

柳三叶摇头：“我不累。”

她不想再多说, 寻了一处巨大的树根盘坐，灯符一直随行在她周围，因为担心亮光刺眼影响白瞳睡觉, 她就顺手掐灭了几盏。

火光熄灭时，柳三叶余光瞥见，睡梦中的白瞳，额角竟挂了几颗细密汗珠。

她急忙握住白瞳的手腕检查，发现灵力正常，只是神识波动极大，应该是在做噩梦。

柳三叶松了口气，想要叫醒白瞳，正在这时白瞳的手突然紧紧握住了柳三叶的手腕，柳三叶一惊，下意识抬头，却发现白瞳的眼睛仍是闭着的。

君以清不知从何时走了过来：“风师妹，能否让我为白师妹诊断一下，看她几时能醒？”

君以清这几日时常出现在柳三叶的面前表达对白瞳的关心，可是柳三叶非但不觉得他体贴，还觉得他烦人。

因为每次君以清过来时，温可儿的目光就会跟着投来，如今大师姐生死未卜，瞳瞳又昏迷不醒，柳三叶早已经焦头烂额，她可不想温可儿在这个时候黑化。

如果是其他人像君以清这样，柳三叶早就使用暴力解决了，但君以清是君以宁的兄长，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思索再三，最后直截了当地对君以清说：“不用你来诊断，我也是医修，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还有，以后你都不要再来找瞳瞳了。”

君以清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傻傻问：“为什么？”

柳三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因为瞳瞳已经有我关心了，不需要你再来关心，而且我一点都不喜欢你靠近她，知道吗？”

此时，树根另一头的君以宁正在就着灯符看地图，听见两人的对话，吓得一跟头栽下树根，他饶有兴趣地跳上树根观察两人。

君以清似乎也吓了一跳：“你……”

他冷静后道：“你这样做，白师妹知道吗？”

柳三叶皱眉，心道确实不能让瞳瞳知道，不然又得挨训。

想及此，柳三叶不免有些生气：“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少管闲事。”言外之意就是叫他不准告诉白瞳，不准告密。

可是君以清似乎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他在震惊了足足有十个眨眼的功夫后，深吸一口气，并慌乱地行了一个大礼，他深感歉意道：“是在下失礼，以后在下都不会出现在白师妹面前。”说罢他就匆匆离开此处。

柳三叶见此颇感意外：就这么被打发了？她有些不信，忍不住猜想君以清离开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阴谋。

柳三叶思考得聚精会神，全然没有发觉，紧握住她手腕的手，已经悄悄松开了。

……

白瞳是在第二天早上醒的，一醒来她就自觉站离三叶一丈距离，柳三叶踏进距离范围内，她还会脸红。

“瞳瞳你是怎么了？”柳三叶有些担心白瞳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可怕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