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夜雨时不解，“那是什么？”

何西烛想了想：“大概……是一种两个人在一起，彼此迁就、相互包容、慢慢契合的过程。”

夜雨时依旧不太理解，她问道：“你有过这样的过程吗？”

何西烛抬头同她对视，片刻后，她看着夜雨时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

早晨，夜雨时过来，她又换了身新衣服，见何西烛醒了，便丢给她一个包裹。

何西烛打开一瞧，里面居然是三个温热的菜包子。

“今天怎么吃这么好？”她问。

“还不是你们人类活的太麻烦了。”夜雨时十分嫌弃地说。

“我昨天晚上看书时看到两个故事，因为吃不到新鲜的水果蔬菜，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的160个船员中，有100多人死于坏血病。”

“另一个故事，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率领的远洋船队从南美洲东岸向太平洋进发，待船到达目的地时，原来的200多人，活下来的只有35个。”

“你不能死。”夜雨时表情认真。

虽说现在夜雨时不想自己死，大概只是为了继续听自己讲故事，可手中的包子却好像带着她的关心，忽地就升了温，那热意顺着指尖，像是烫到何西烛心里似的。

她咬了口包子，笑着道了声好。

吃过包子，何西烛走到夜雨时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雨时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夜雨时歪头思考了一会，问：“你上次说，那种快乐的体验不仅仅发生在异性之间，可为什么我看到的故事却都围绕着异性展开？同性之间，也有那样的故事吗？”

“是有的。”何西烛说，“不过那些故事集中在网络文学。”

“网络文学？”

“在网上发表的文学作品，简单来说就是用手机、电脑看的小说，只不过末世后，人们忙于生存，对这些电子产品的使用率也降低不少，现在已经很难再看到了。”

“所以你看过对吗？”夜雨时问，“如果你看过，应该可以讲给我听吧？”

何西烛点了点头：“所以今天还是听跟繁衍有关的故事吗？”

“等等，繁衍？”夜雨时惊讶道，“同性之间也可以繁衍后代吗？”

“嗯……这在小说里是很常见的，至于现实生活中，同性伴侣生子这种现象虽然比较罕见，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我就看过类似的新闻。”

夜雨时依旧难以理解：“既然比较罕见，为什么小说里又很常见？”

“因为作者总是有许多新奇的想法，他们可以创造出男女以外的更多性别。”何西烛说，“好比ABO，还有我看过的一篇耽美文，受同时拥有两套器官，可以给攻生孩子。”

“耽美？”

“写男人和男人的小说。”

“那写女人和女人的小说叫什么？”

“百合。”

夜雨时眨了眨眼，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求知欲：“那么ABO又是什么？”

有了任务二中的经验，这次没有系统辅助，何西烛也可以顺利地为夜雨时答疑解惑。

在大致了解了ABO的意思后，夜雨时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你们人类大多看起来脆弱又无用，但不得不承认，你们很善于思考，大脑也比我们异族强大很多。”

“这可能就是每个种族不同的优势吧。”何西烛说，“像是《圣经》里的一句话：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夜雨时认同地点头。

“那今天就讲百合ABO生子文吧。”何西烛保证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夜雨时果然很喜欢，一个故事从刚吃完早饭一直讲到晚饭时间，讲到何西烛的嗓子实在受不住了，夜雨时才肯放过她。

夜雨时出去了一会，再回来时，不知道从哪给何西烛弄了一壶热羊奶，像是刚煮开不久，上面还冒着热气。

“雨时觉得刚刚的故事怎么样？”嗓子又痒又烫，何西烛喝了口奶，再开口，声音还是哑的。

“很有趣，只是……将后颈这样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对方，是不是太危险了？”夜雨时问。

“我简直无法想象，这就好像为了短暂的快乐，Omega要把性命交到Alpha手中。”

“Omega的后颈不存在晶体，所以咬腺体只是注入信息素，并不会伤及性命。”何西烛说。

“但那也很危险吧，毕竟脖子对于人类而言，也应该是很脆弱的地方呀。”

何西烛点了点头：“所以这也是为什么，Omega的完全标记只能留给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嗯，爱一个人就代表信任他，愿意放心地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最脆弱的一面，都暴露在他眼前。”

“信任……”

夜雨时低头沉思了片刻，末了，她抬起头，露出了遗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