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日子变得相当平淡。

这一天薄珧做了饭，坐在桌边等待傅西语回来。

门外传来些许动静，傅西语换上拖鞋走进来，穿着黑色的长裙, 像只高贵的天鹅，始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看见她坐在桌边，露出笑颜：“等我回来吃饭吗？”

薄珧微微点头，“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

“抱歉，公司里的事情耽误了。”

“快坐下来吧，累了吧。”

薄珧的腿行动自如, 恢复的相当好，不知后期会不会有后遗症, 但是看她现在这样，更为珍惜当下。

傅西语坐下后，望着美味佳肴, 说：“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在学校的时候，你做饭已经非常好吃了。”

薄珧偏头打量她，“嗯, 你喜欢就好。”

她看她好像存有心事似的，观摩了一会儿问：“西西，最近工作是不是比较麻烦，看你吃饭都走神。“

“哪有嘛，我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咳咳，吃饭。“

傅西语吃了口椒盐排骨，抬头问：“认识我的那段日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为什么讨厌？”

“嗯……你每天都冷冰冰的，也不怎么开口说话，每次主动的是我，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太想理会我，那时候我真是喜欢你喜欢的走火入魔。现在更是无法离开你。”

薄珧说：“那段时间，有过些许动心。”

傅西语微哑：“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人间蒸发的那段时间，我想过找你，但是没找到，不可说那时候有点失落。”

“那为什么不再继续找我呢，难道是因为何安浓，她不让你找吗？”

薄珧微微点头，“当时的情况说不清楚，感觉也是来的突然，我遵从内心的选择，放弃寻找你的事情。”

傅西语眯了眯眼，笑：“真好，至少我知道你那时候对我心动过呀。阿珧，我念书的时候就想着，不管如何都要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无论我的能力有多渺小，我都要待在你的身边。”

薄珧望着她，心下软了，“是我让你委屈了那么多年。”

“没有，我成长了，让自己变得优秀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你。之后再次遇见你，拥有你。我不后悔自己失败的那几年，我怕的是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很多事会随着时间变化，那时候好担心你会等不到我回来，一想到这里，在国外那段时间非常焦虑甚至每天很抑郁，可是你现在我身边，一切都值得。”

“这样值得吗？八年的等待……”薄珧心怜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心脏被拉紧般刺痛，真是苦了她。

傅西语声音细而软，点头：“嗯。”

值得。

她颤着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心，有点紧张笨拙的开口：“阿珧。”

“嗯？”

“你会一直喜欢我，陪在我身边吗？”无论她们会变成什么样，亦或生老病死，会一直在吗。

怎么办，她的爱好霸道好狭窄，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只想霸占眼前这个人。

薄珧握住她颤抖的手心，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不知爱的保质期是多久，可是她愿允诺，一生一世。

薄珧没有半点迟疑，轻轻把她拥住，“嗯。”

傅西语唇瓣翕动，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嗓音似风：“说好了，这辈子生死同寝。”

—

那年夏天，学校围墙铁栏锈迹斑斑，草坪上开着娇研婀娜的野蔷薇，有几只蝴蝶穿过。

傅西语穿着蓝白校服，手里捧着一颗大西瓜，睁着漂亮乌黑的大眼睛，从角落里探出颗小脑袋，紧张而羞涩的望着坐在草坪上的穿着白衬衫的少女。

她一头漆黑极耳的碎发，手指纤细骨白仿若开出朵花般，微微曲着搭在一只长腿上，另一只蜷缩着，身子往后倾，扬起脸感受着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的温热。

葱木翠洇，傅西语呼吸窒住，感觉到身体的紧绷。少女好似有所察觉，微微偏头看过来。

这一看。

—一眼万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