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风华录+番外(61)
豆卢宝点点头,以为是自己生意上的事,不想那万彩却说来客是找乌满的。
偷偷跟着乌满过去,原来是几个在大安贩卖南诏特产的商户,带着些火腿茶叶等南诏特产,专程来向乌满道谢的。豆卢宝偷偷藏在门柱后面,看乌满负手而立,与那些商户用南疆话交谈,面色和蔼却不失威严。她举手投足之间,已然是一副国主风采。豆卢宝心里没来由地一动。世人都说女子娴静温婉如临花照水之态惹人怜爱,可豆卢宝却觉得,女子这运筹帷幄,志在四方之风姿更让人倾慕不已。就比如乌满这般。商户走了,乌满转身,却看见豆卢宝靠着房柱,似是痴痴看着自己。乌满脸红了一层,道你看什么呢?咱们快回屋尝尝这火腿酥饼,这火腿是南诏特有的,可好吃了。不等回屋,豆卢宝直接伸手从索图那里拿了块酥饼出来。酥饼还是热乎,一股咸香扑鼻,咬下去层层酥脆,每一层都放了细碎的火腿和葱花芝麻,果然好吃。“我现在可知道皇后给了你什么好处,”豆卢宝边吃边说,“这酥饼可比寻常油饼好吃,我以后可要常去吃的。”乌满也不瞒她,道:“南诏商户在大安的赋税减半,听刚才的商户们说,是大安皇帝为了嘉奖我在大安安分守己。”“这倒是不错,给你在南诏也能得些声势。”豆卢宝随口道。近日豆卢宝听闻,南诏今年颇不太平,与突厥在边境总风波不断,闹得人心惶惶。“想要成事,这点声势好处根本也不中用。”乌满叹道。听闻这话,豆卢宝怕乌满想多心里不好过,便把手里的酥饼举到乌满面前,道你也尝一口。乌满眼里添了些笑意,她摆手道:“在南诏日日都吃的东西,就算了。”豆卢宝拿回酥饼,又吃了一大口后道:“想来也是,恐怕也只有对南诏有好处之事才能请动你,不然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愿意听别人使唤?”“公主与皇子到底也是人命,不算委屈。”乌满淡淡道。“是吗?”豆卢宝话里好似一万个委屈,她闷声道,“我还以为,你愿意听皇后娘娘的吩咐,是皇后娘娘许我跟你一起回南诏了呢……”半晌,乌满都没回应豆卢宝这话。这话原是为了逗乌满红脸的,见乌满一声不吭,豆卢宝便讪讪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想来你也不是感情用事之人。”豆卢宝说完这话,突然,那乌满却定住了。豆卢宝疑惑地回头看去。“两年之后,管谁许不许,我都是要带你回南诏的。”只听乌满声音平淡,但语气却笃定无比。豆卢宝惊大过喜,她连忙说道:“皇帝是个糊涂的,皇后城府又深,你莫要为了我替谁做事,这回也罢了。往后两年你平平安安的也就是了,若牵扯进这权势之争,总难得善果。”乌满心里一惊,只觉自己刚刚那番话可能有些决绝之意,怕是把豆卢宝吓着了。
如此,她便点头应了,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走到院子里,那阿貅正闭目养神,闻见酥饼的香气便醒了过来,围着乌满嗷嗷直叫。
两人便喂阿貅吃酥饼。豆卢宝把酥饼掰开,扔在半空,引阿貅去叼食。
见豆卢宝这般,乌满摇头道,你怎把这猛虎当狗子养了。
两人正调笑之际,却听见下人慌慌张张来报,说是又有客到。
“今日这府上倒是少见的热闹。”豆卢宝把最后一点饼喂与阿貅。
不想,没等下人通传,那不速之客竟自己就进了靖国公府的内院。
那人身上带点功夫,府上下人少,竟也没拦住。豆卢宝起身,定睛一看,竟是万红楼的阳三娘。
阳三娘神色焦急,见了豆卢宝,也不问候,声音都尖了许多。
“豆卢宝丫头不好了!宫里有人出事了!”
豆卢宝心里一沉,连忙问何事。
“那上官画师被同院的画师告发,说是犯了女扮男装欺君之罪,如今已经跪在大殿等皇上皇后降罪呢!”
----------------------------
作者有话说:写得真好~点收藏不迷路~
第46章
祁王谋反,这几日宫里肃清祁王余党,与祁王结交过的宫人皆问罪,一时间人心惶惶。
豆卢宝看着阳三娘一脸焦灼,先是皱了皱眉头,道三娘为何来告知此事?阳三娘神色稳定了些,她开口道:“从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这下上官画师出了事,我认识的权贵也没几个,想来你是郡主,身份尊贵,或许有法子能救这上官画师?”一边的乌满也皱了眉头,豆卢宝压低了声音对乌满道:“阳三娘多半是皇后的人。皇后曾以万红楼一事警告我办好金锁一事,这万红楼的事,我猜就是阳三娘告诉皇后的。”乌满想了想,当日万红楼一事,自己会驱使蝎子蜈蚣之种种细节倒也罢了,只是那大安皇后如何得知自己与阿宝这层关系?果然是有人告密。阳三娘见豆卢宝对自己心存芥蒂,连忙说道:“你怕我诳你,故意说上官执欺君之罪来试你,可我却没道理去害一个御画院的学徒。”“真出了事你大可赖在我头上,”阳三娘急道,“没通传不能入宫,不过我有腰牌,可带一人入宫,你快随我去救那上官画师。”豆卢宝转了转心思,便与乌满道了一句那我去试试向皇上皇后求情,我是郡主,或许可从轻发落。听闻此话,乌满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对策,便点了点头。想来事不宜迟,恐生变故,豆卢宝便连忙去换身正装,预备随那阳三娘进宫去。待豆卢宝去别屋更衣后,乌满冷冷看着阳三娘,似漫不经心地与她说道:“我没法跟去也罢,可若是郡主有半点闪失,我保证你生不如死。”听闻这话,阳三娘冷笑道:“我的腰牌也只能带一人,不然你这雷霆手腕还真得把你带着。这事还未传开,我也是担了风险的,不过是觉得从前对你们不住,这才来传个消息罢了。”半晌,豆卢宝便与阳三娘进宫去了。宫墙高耸,地砖坚实。两人几乎是连赶带跑地向大殿去了。豆卢宝隔着衣袖,捏着靖国公临终前交由自己的玉佩,脑门上冷汗不止。想来自己到底是郡主,又有些产业,可这上官执无依无靠,若是获罪,恐怕也只有自己这个玉佩才能救她了。也罢,如今若要得一个自由身,恐只能企盼着小满情深义重,让咱入赘那南诏喽。豆卢宝在心里自嘲道。事情紧急,豆卢宝与阳三娘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大殿。刚要差人通传,不想,二人却被守在殿外的多福拦了下来。多福见了阳三娘带了豆卢宝过来,皱了皱眉道你怎么把郡主带进来了?阳三娘道这郡主或许能帮着上官画师向皇上求情。多福摇了摇头,骂了阳三娘一句多管闲事。“公公莫要阻拦,这上官画师与我是挚交,我可得去搭救她!”豆卢宝连忙与多福说道,阳三娘也在一旁劝了几句。这多福瞥了一眼阳三娘,小声道:“郡主稍安勿躁,这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跪着了。”见豆卢宝有些疑惑,多福连忙道,是狄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