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302)
可这是藏书的地方,只有纸张,哪来绳索,眼光寻觅半日,落在花莲和阳春身上。
唐麟趾也瞧着两人,说道;“快脱了!”
阳春和花莲已明其意。阳春作扭捏态,说道;“我们怎么说也有男女之别,这青天白日,忒失礼了……”
唐麟趾不耐烦跟他闲扯,说道;“不妨事,我们将你做姐妹,快些快些,别磨蹭!”
花莲解开腰带,脱下衣裳,无奈笑道;“阳春兄,快些脱罢,你总不能让她们脱下这衣衫。”
阳春只得脱下衣服,脱得剩中衣中裤。四人将腰带衣衫搓成长绳,还未完事,忽感到地上一震,那分开的地面又渐渐合拢。
鱼儿和清酒在下边本不慌张,鱼儿擦净脸颊,正想将手帕递给清酒,却不知又触动了什么,
使得两边墙壁向中间挤压。
这两壁要相合,挤压之力愈过千斤,两人若是不能上去,只怕要被压成肉酱。
鱼儿叫道:“麟趾!”
唐麟趾道;“你们撑住!”连忙起身去寻这机窍,要关停它。
两壁仍朝中间移动,将鱼儿和清酒所处的地方越来越窄,那水位也渐渐上涨至两人腰上,清酒向靠拢的石壁打了几掌,磅礴掌力震动了石壁,却未能叫其停下。
终于至一人刚够转身的地步,清酒双掌抵住两壁,使出全力堪堪能止住不让它再合拢一步,但其合力生猛,她冷汗涔涔,再无力顾及其他。
花莲等人已将那衣衫腰带搓成的绳索坠了下来,叫到;“鱼儿,知还姑娘,你们快上来。”
清酒道;“你先上去!”她此时若一松手,她二人下一刻就得被压的动弹不得。
鱼儿无动于衷,泰然一点不知事态紧急,她拿着那手帕擦了擦清酒脖子上的冷汗。
清酒急怒交加:“你要在这里等死么!”
鱼儿神色淡淡,将那手帕展开,一方白手帕角上用金线绣着一个‘蔺’字,问道;“知还姑娘可认得这是什么?”倘若是旁人,见她生死关头做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只怕要以为她疯了。
清酒一怔,怒气全消,明白鱼儿要做什么,一股无力遍袭全身,她消极抵抗:“那叛徒的手帕。”
鱼儿笑着,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她的贴身之物怎会在你身上。”
“我……”
不待她再辩解,鱼儿一手向前,向她面具伸来。
清酒一惊,欲要后退躲避,两手稍松,两边石壁立刻向里合拢了一些,清酒连忙再次施力牢牢抵住。
此刻她就是砧板上的鱼,逃的到哪里去。
鱼儿如愿扣住了面具,这一次她能摘下来,这人再躲不过。
心紧身热,随着面具一点点摘下,熟悉的眉眼出现,眼眶逐渐润湿。
她喉间发堵,心每跳一下,牵着整个胸膛的痛,伸出手捂住这人苍白的脸庞,一点点摩挲,难看的笑了一下:“知还姑娘,这世间可有两个人有完全一样的脸?这一次你要怎么说,说你和她只是容貌相同么?”这一笑牵动之下,眼中盈满的泪珠滚落。
“鱼儿。”清酒张了张口,费力的唤出这个称呼。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声音。
鱼儿忘我的倾身拥住她,她抱住了自己的爱人,极尽温存,头颈相交,暧昧摩挲。
“你还活着。”
清酒垂下眼睑,将下唇咬起一段血痕。
两人身躯紧贴,衣衫被冷水浸湿,粘在身上。清酒更能感觉到怀中身躯的柔软,火热的温度。
鱼儿在她耳边呢喃道:“我们两人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紧贴过,只隔着两层肚皮,我能感受到它每一下的搏动。”
“可我离的它这样近,却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我要问问它,为什么你这么冷?”
鱼儿双手捧住清酒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冷?能看着我们失魂落魄,担惊受怕,我们可有做错什么。”
“你为什么不认我,不认我……”前声一颤,后声已忍不住泣音。
两壁不知何时停止了挤压,鱼儿抽身后退。清酒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鱼儿摸去眼角泪痕,转身走向垂下的绳索,拉着一接力,飞身而上。
清酒双臂无力的垂下,目光灰暗,望着她的背影,心口酸疼如何也止不住。
鱼儿顺着绳索上了岸,花莲和阳春在一旁静静的也不敢说话。莫
问去帮协唐麟趾处理机关,才走来就见鱼儿上来,问道:“怎么样,没事罢?”
说着又朝后看,清酒已拉着绳索上岸,两人看见她,不禁一愣。
莫问道:“清酒?!花莲,是清酒吗?是清酒啊!啊!啊!你从哪里来的!”莫问忽然见她,还有些错乱,拉住她左看右看,又摸她的脸,确定不是人假扮的。怎么不见六年,生死未卜的人就忽然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