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257)

作者:太阳菌

鱼儿道:“晚辈只是做晚辈该做的。”

门中寂然半晌,杜仲又说道:“罢了,你愿如此便如此罢。”

鱼儿回了房中,天气入秋,入夜渐早,夜幕升起,月挂柳梢。

鱼儿出房去,门前端盘里的饭菜已经被吃干净了,鱼儿弯腰将端盘端起,往厨房去清洗碗筷。

一连半月,鱼儿白日几乎全在练剑,到用饭之时便回来做饭,送一份到杜仲门前,清洗干净碗筷,又去林中练剑。

杜仲经常待在屋中打坐,鱼儿有时能见他出来劈材,打猎,但那门大部分时间是关着的,鱼儿与他的交谈也止于头日那么两句。

这日夜半,鱼儿打坐完正要入睡,忽听得窗外异响,她神色一凝,一道黑影破窗而进,长剑泛着寒光朝她刺来,鱼儿朝侧一滚,取下墙上挂的剑,与来人交上了手。

两人从屋中打到院子里,来人功力深厚,鱼儿对了数十招渐落下风,但也渐感不对。

那人功力高她许多,不论是制服她还是杀了她都不是难事,却处处留了余地。

正思索对策之际,来人趁着空隙近身,一掌拍在她肩头。这掌尽是外力,她身子被打的撞向屋子,撞开大门,跌到屋内,却并未受内伤。

那人紧跟着袭来,一剑缠上来,似银蛇绕住鱼儿手臂。

鱼儿若稍有不慎,整条手臂都得废了。她瞳孔一缩,长剑抵地,借力倒跃起身,似鱼跃江湖,落到那人背后,剑风飒然,朝来人背后倒刺。

来人功力高出鱼儿许多,鱼儿这一招虽出其不意,他也应付的来,长剑圈转,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挡住鱼儿剑来。

剑招被抵住,鱼儿也不慌,方才来人进屋一招,已经漏了底。

那招是名剑山庄的剑法‘龙飞蛇舞’,想来这人是叔祖无疑,只不知他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来人正是云惘然,他深夜袭击,就是要激一激杜仲,看他见故人血脉受了生死威胁,是不是还执着不肯动武,倘若他真无动于衷,那便也无可奈何,这场拜师终究是无望的,便带鱼儿回去了,倘若他愿意出手救人,那就还不是铁石心肠,便有突破的办法,尽可将鱼儿留在此处慢慢磨他。

已经打到杜仲房里来了,云惘然正打算出重手,里间一道身影霎时而至,捉住鱼儿握剑的手腕。鱼儿全无抵抗之力。

杜仲瞪着鱼儿,呼吸粗重:“方才那剑招,那剑招你怎会的!”

杜仲一早就听得动静,暗中观察,鱼儿使的剑法他全瞧在了眼里,方才对付云惘然‘龙飞蛇舞’的那一剑招,深深刻在他脑子里了,绝不会认错。

默然半晌,鱼儿神色失落道:“晚辈意中人所授。”

这是清酒教授她的剑法。清酒教她的不止是无为宫剑法,清酒

所知武学颇多,却不像是浅尝辄止,那些剑法精湛深奥,绝不是门外人能学得的,这点曾让鱼儿格外不解。

这剑招是去年重阳,清酒喝了些酒后所授。这剑法精妙,后发制人,名为‘剑指东南’,并不好练,事后清酒像是改变主意了般,让她莫练这招,她本以为是这剑招艰涩难懂,清酒怕她练不会。

但清酒随之让她万不可在人前使出这招,鱼儿才明白清酒忽然教授这剑招只是因为心血来潮。

然而这剑招处于劣势之时,着实好用,现下是对着云惘然的,她便没有顾忌用了出来,不想被杜仲瞧在了眼里。

云惘然听到鱼儿说意中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嗯?!”意中人?不知道啊,叔祖怎么不知道啊!

杜仲胸口起伏渐大,问鱼儿道:“他在哪,他人在哪里?”

鱼儿道:“她……”

鱼儿咬住下唇,眼神痛苦:“她不见了,生死未卜……”

杜仲倒退两步,颓然靠在桌上。屋中左侧设有佛龛,上面供着牌位,插了三炷香,三点火红的光芒忽明忽暗,他看向牌位,双目湿润,忽又仰头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状若癫狂。

连云惘然都看不过,正想过去安抚。杜仲低头苦笑,说道:“是天意,天意。”

杜仲看向鱼儿道:“我教你武功,我一身武艺愿倾囊相授。”

鱼儿一怔,待要拜师。杜仲摇了摇头:“不必拜师。”

“出去罢,让我一人待一会儿。”

云惘然见自己已被他认了出来,讪讪的不好多言,带着鱼儿出去了。

那大门撞坏了,只能阖上一扇,鱼儿带上时,见到杜仲跪在蒲团上,朝那佛龛深深拜了下去。

翌日,云惘然目的达成,便独身一人回了名剑山庄,临走之时,千方百计,旁敲侧击,想要问问鱼儿口中意中人。

只是见她神色落寞,不愿多谈,以为是个浪荡公子,骗了自家侄孙女的感情,伤了侄孙女的心,自己暗地里气的跳脚,又不好多问,自己个沉着一张脸回了名剑山庄,着手下调查鱼儿游历江湖时结交过那些男人,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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