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216)

作者:太阳菌

宁顾见鱼儿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两不相欠,也不说什么,接过了玉佩。

宁顾缓缓走到冰晶棺前,手扶在棺上,望着里边的女子,说道:“你和她真的很像,连性子也是一样的。”

鱼儿没有说话。她虽不信任轻狂的话,但这事却一直在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缘由无他,一些事实就赤/裸裸摆在眼前——那冰晶棺中躺着的女子与她如此相像!以至于说两人毫无关系,无人能信。

世间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宁顾道:“往年义父为了保存她的尸身,一直将她冰封。去年好不容易从成王墓中取得冰晶棺,将她安放其中。这冰晶棺能保尸身不腐,容颜鲜活,你瞧,她是不是像活着一般。”

鱼儿心想:“怪不得透着一股寒气。任轻狂这人当真是疯到极致,反倒让人感叹了。”

宁顾看向鱼儿,说道:“义父为她发疯发狂,十六年如一日。义父与她相处时最忌人打搅,他生气的样子是很可怕的,你最好不要惹他生气,只要他不生气,你在她祭日之前,便可安然无恙。”

鱼儿皱了皱眉。刚被抓来时,听了任轻狂胡言乱语说着他的过往,知晓了三家恩怨,对自己人生产生了疑惑,又不知厌离和齐天柱如何了,心中担忧,两样事掺杂在一处,心中浮躁焦急,也不待沉下心来筹划,趁着任轻狂到棺

中安睡时,取出了上生偷袭。

结果可想而知,没伤着任轻狂,自己倒是被任轻狂一掌震飞,旧伤添新伤。

她冷静下来,回想一想,也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了。她不过初涉武艺,如何斗得过宗师之流的任轻狂。任轻狂既然敢让她待在身旁,又怎会惧怕她忽施偷袭。

现在按宁顾的话中之意,任轻狂还不想杀了自己,至少在那冰晶棺中的女人祭日之前不会杀了自己,自己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只是倘若什么都不做,无异于坐以待毙,也不过早死晚死的差别罢了。

鱼儿正低头苦思脱身之策,奈何手中压根没有能与任轻狂相抗的底牌,抑郁难消,忽然落下一绵软之物盖住头顶。

鱼儿抬头一看,原来是宁顾脱下了大氅盖在了她头上。宁顾半蹲在鱼儿身前,取出一只小瓶:“这是治疗内伤的丹药,一日一粒。不要再鲁莽行事了。”

鱼儿不解的看着她。宁顾却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如她来时一般无声。

鱼儿皱了皱眉,虽将那丹药收起了,却并不服用,她尚不能相信这人。

晚间任轻狂依旧过来这冰晶棺中与那棺中人同卧,瞧见鱼儿身上披着的大氅后,问道:“顾儿来过了?”

鱼儿道:“嗯。”

任轻狂点了点头,没有后话。

鱼儿心想:“任轻狂虽喜怒无常,行为反覆,但大多时候并不为难我,反而有几分和善,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他倒也会应,是亏了这张脸长得像那棺中女人。只是不知这和善能维持到几时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三日。宁顾又来过一次,见鱼儿脸色依旧苍白,丝毫未见好转,便知她并未服药,也一眼看穿她是不信任自己,她倒也没就此说什么,只是道:“你那两位朋友虽在牢中,但与义父无怨无仇,义父并没有为难他们。那两人伤势日渐好转,倒是你,届时没见到他们的面,怕是得先病倒了。”

鱼儿心底一颤,宁顾一句话戳中她的命脉。

对于如今的她而言,死不可怕,生离死别才可怕。这世间她最为珍惜的,也不过是与那一行人的缘分。

鱼儿虽然动摇,但仍是说道:“好着又如何,坏着又如何,终究是逃不过任轻狂的掌心。”

宁顾笑了,她道:“心中坚定不移,表面上却装出无可奈何妥协的样子都与她一般。”

鱼儿知道她说的是谁,没做应答。

两人交谈止于此处,宁顾不多时便走了。

这补天阙内只能从那巨大的缺口向外边看看天色,这几日的天色比前段时间的好了许多,不再总是阴沉沉的。

鱼儿走到那缺口下,扬起头,一束阳光照在脸上,带着清冽的冬雪的气息,她眯着眸子朝洞口看了看。

守卫的人站得笔挺,气息绵长。这些守卫虽换了几批,但无一不是好手,以她如今的身子是斗不过的。

鱼儿又朝空中看了看,估摸着已是午时,该有侍女来送饭了。

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反倒是听到一些异样的声响。

自从服下那千年蛇胆后,鱼儿耳力和目力大增,无不远胜常人。她侧耳一听,果然是有不一样的响声。声响越来越大,竟是有人在厮杀。

鱼儿眉头一皱,后山离无月教教坛还有些距离,但声音竟传到这边来,这前边闹出的动静可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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