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凶猛(46)
吃完饭,舒婕往椅子上一靠,说:“饭桶,你过来。”
范童童听着话里的语气,她似乎有话要说,而且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便急急忙忙的把碗筷都收拾进去,放进水槽里,再跑回来,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听话。
无论是不是自己错,态度要好,态度好了对方原谅你的机会就大了。这个做人的道理小学时候就有教。
舒婕的身体前倾,靠近范童童,朝他招手。
范童童也跟着前倾,头靠前,一接近舒婕,就有一只纤纤玉手往她耳朵袭来,快准狠的抓到她的耳朵,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再顺时针转了九十度。
“喔!……”疼!范童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着酷刑,脑袋都跟着那手转过去,脖子几乎被拧断。
“舒婕,我做错了什么?”范童童几乎是流着眼泪问的。
舒婕的气一下子到达顶点,刚才忍着,就是怕影响吃饭的质量,一切时间都可以商量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能生气。等吃了饭,喘口气,集中注意力就是在气。
气那范童童,怎么就没有考虑周全。
“我做错了什么?”舒婕放开手,范童童捂着耳朵,委屈的说。
“床。”舒婕指着床,说。
“床没有错啊!”范童童眨眨眼睛。
“床放在客厅里!”
“……”范童童狠命的眨眼睛,最后说:“我错了。”
第 18 章
18.
舒婕洗澡前交代范童童把在客厅里占据了大部分空地的床给拆了,再搬进卧室里,重新组装,范童童蹲在床里头,点头说好。现在她又要开始纠结怎么拆床了。这东西组合起来容易,拆开来难,因为不熟悉,就怕错了先后顺序,刚拆开来,结果整张床都散架了。
理科方面奇差无比的范童童又再度抱着说明书纠结。
等舒婕洗完澡出来,却发现床不仅没有拆,反而连床板都给装上了,范童童铺上了凉席,床头放了那对中药枕头,把地上的废纸都收拾起来集合在一个箱子里打算卖废纸卖掉。
“这是怎么回事?”舒婕问范童童。
范童童却拉着舒婕的手,让她躺下来。
舒婕一时没有支撑住,就倒在范童童的身上,范童童也算是自找苦吃,自作自受,被舒婕一压,压的胸疼。
舒婕躺平要起身,范童童伸手拦住她。
舒婕顺着她的意思,先躺下,看她说什么。
范童童把手交叉在脑袋后面,闭上眼睛,喜滋滋的说:“躺在我的床上的感觉怎么样?”
“这床一半是我的。”舒婕说。
“这是我的钱买的,虽然是问你贷款借来的。”
“我有一半的股份。”
“好吧,这是我们的床。”
那凉席是新拆的,草的苦涩味道特别浓,枕头里填充着满满的中药,药味包围着脑袋,冲进鼻子里,耳边是沙沙的声音,枕头里切碎的中药填充物在摩擦。
那床,那枕头,像是有一种魔力,散发着慵懒的味道,让舒婕觉得困倦。
倦意如同黑色的烟雾笼罩了舒婕全身,她似乎看见睡眠的影子爬上她的身体,眼皮沉坠。
范童童在她耳边叽里呱啦的说着自己多么高兴有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床的话,这是那声音进了耳朵都是模模糊糊的。
舒婕闭上了眼睛,一闭上,就完全陷入睡眠中。
她太累了。一夜没睡,加上一天都在忙碌中奔波。
她要做很多事情,包括工作,还有一个一米七高的大麻烦,名字叫范童童。
明明是个照顾小孩子的幼儿园老师,可是行为举止却像个小朋友。
她做事不考虑后果,却没办法去说她,因为她就是笨。笨到这种程度,是一种幸福。
因为,痛苦的都是让清醒的聪明人去承担了。
舒婕嘴巴里骂着范童童,缩起手脚,身体蜷曲,回到了熟悉的睡姿。
范童童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说了半天,旁边的人都没有回应,没有说讽刺的话,更没有打击她。
这现象就足够称得上奇怪的了。
去看,却原来是她睡了。
舒婕洗完澡,头发的末端湿漉漉的,吊带睡衣露出白皙的手臂和肩膀,灯光下看起来像广告里做沐浴露的那些模特的肌肤。
只是那些人是灯光打出来的,舒婕的就在身边可以亲手触摸试验。
范童童发现自己的视线就盯在那圆润的手臂上不肯走,自己强制性的把脸移开,过会,眼神还是会溜到那里去。
转身学着舒婕的姿势躺着,范童童长手长脚,睡起来不自在,她曲着腿,而舒婕的睡脸就在前方。
范童童笑着在两人中间,那凉席原本有的明显的褶皱上画了一道虚线,说:“这边是你的床,这边是我的床。好了。睡吧。晚安,舒婕表姐。亲一下。左边还是右边?额头还是脸?你不说话就是都要了。”范童童趁着那舒婕睡去没法搭话,自导自演,自言自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