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凶猛(2)
“我说你还是一样没有变。”范童童抿起嘴唇,虽然不是微笑的表情,但是左侧离嘴唇有一个指甲盖远的地方凹进去一块,勉强称之为酒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一个人说认得你但是你却遗忘了她的话,只能说明那是long long ago以前的孽缘,要再翻过来去做回忆这种事情几乎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脑子折腾一遍。舒婕此刻变得迟钝的脑子拒绝去做苦力活,干脆罢工,消极应对。
“别关门。”在舒婕把门甩上的刹那,那人把手指伸了进来挡着门,门肯定是夹到了她的手指,关门时候还能感觉到那门被阻到的感觉。舒婕再度把门打开,回头望了眼自己的昏暗的小房间,料想自己要想再度进去,是件非常难的事情。
范童童抓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处有些红,还没肿起来。应该死不了。
舒婕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不带一点同□彩。
范童童突然蹲下,舒婕的视线往下移,注意到在走廊墙壁边堆成小山的行李,范童童在一个完全就是假冒的写着adibas的大袋子里翻找着什么。
到最后,递上来一张纸泛黄陈旧的相片。
舒婕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拿过来一看,在看到上头的内容的刹那,罢工的脑子像连接了核反应堆一样,以超高速运转,记忆排山倒海似的像她压来,哗的一声,她耳边好像听见一阵大浪打过来,身子被波浪席卷而去,在水面上飘啊飘啊,成了无根的浮萍。前提是那玩意长在大海里的话。
“饭桶。”舒婕终于是把她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瞪到极点,再度审视眼前这张过目即忘的脸,反复对比着和照片上的人的相似之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你到底吃了什么减肥药?”
“我叫范童童啦。”范童童抓着头,有些尴尬。
“其实也没有瘦多少。”范童童解释着。
“那时候你有一百八十斤。”舒婕修的完美的柳眉抽动。衡量了眼前的人的身形,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二十斤。
“我生了一场病。”范童童轻声的说。
“癌症?”
“那没那么严重。”范童童轻笑。
“白血病?”
“不可能的啦,我又没有谈恋爱。” - 【参照棒子剧剧情】
“那是什么?”
“只是胃病。”范童童绽放向日葵花一样的笑容。
砰!门第三度被甩上。
范童童小朋友被放行走进这间香喷喷的小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
半个小时在磨磨蹭蹭满屋目睹的对峙中,半个小时在介绍她是怎么从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小猪变成现在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出头的竹竿的过程上。
舒婕放她进来后,就浑身无力,几乎是像僵尸一样爬到自己房间的,把人和行李往客厅里一放,就自顾自补觉去了。
五十坪的单身贵族厅的小房子里多了范童童和她的那堆行李,范童童环顾四周,被这个精致的充满了情调的小房间吸引住了,她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墙角,再度叠成一座小山,尽量少占些地方省的这个房间的主人看着碍眼。
自己又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呆在原地尽量少活动。
半夜从家里被赶出来,在宁波南站的候车室等了两个小时,再以坐三个小时的火车外加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到西湖边,接着又是凭着一条短信上的地址到处寻找,才找到这个地方,一路过来,就是一段坎坷的寻亲路,字字心酸,刻骨铭心。
这种苦,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懂。回忆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范童童看向那紧闭的门,里头的人应该熟睡了,把自己放置在客厅里什么都不交代就自己睡去了,难道不怕她把这里都给抢了?
范童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门没有锁,一推就开,里头是香香的味道,这种味道让空气变得沉稳而有重量,昏暗的房间加上这种香味让一样疲惫的范童童顿生疲倦。小房间的中间有一张木床,很小,就一米宽,一米八那么长,上头鼓起一个小包,范童童走到床边,才发现地板上都铺着地毯,走上去踏踏实实的很舒服。
她看了眼四周的布置,那人又睡的那么沉,也不知道到哪里找个地方睡觉,就地躺了下来,地毯是亚麻编织,躺着睡的话应该很舒服。范童童心中想着,就真的做了。
床上的人在被子里做着美梦,床下的地毯上蜷缩着另外一个人。
舒婕睡饱后在自己的床头抓了半天,内衣内裤发夹逐个摸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手像螃蟹,在脑袋边爬过来爬过去,终于是宣告耐心消耗,舒婕张开眼睛,掀开枕头,终于是在枕头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因为深蓝色窗帘把光都挡在外头,房间里阴暗的就如同早上六七点,给人错觉,刚刚从一个美梦中苏醒,一天的辰光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