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尽欢+番外(134)
看来近年来番邦的日益强盛,使他们的国王忘了本份了。要不是他无意引战,想以正常手段震慑番邦。放在从前,如此跋扈之使臣,当场打死又何妨?
太子颇为遗憾的瞧了舒殿合一眼。
此时最好的打压对方的手段,就是驸马应战,然后再把对方打的遍地找牙,对方就会心服口服,大振大豫国威。可惜驸马如此文弱,应下不得。
收到来自他父皇的接洽,早有准备的他走了出来,笑里藏刀,直接挑破大王子的不怀好意,言:“大王子既然如此想挑战我大豫之人,不如在席中挑一武将来切磋?驸马是文官,不善武艺,大王子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席中大臣不乏武将军官,早就被对方的放肆所激怒,此时按耐不住,出来跪倒一排,高声握拳请道:“臣愿战!”
大王子面色一沉,猜到是大豫皇帝的态度,无心惹怒大豫皇帝,假笑着圆场。
好不容易用话术平息了大豫皇帝的怒火,劝得众将回席,他又故装谦和礼让,对舒殿合行了一礼道:“若是驸马不愿,那就算了…”嘴角压抑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眼前的人虽然有大豫皇帝包庇着,但是他毕竟是没有应下来。
宴散后,宴席上的事会传播出去,稍稍颠倒黑白,把火从驸马的身上烧到整个皇室,百姓便会以为皇室的怯懦,导致了大豫颜面扫地,而从流言四起。那么,他和军师原定的计策也成功了一半。
一句话还未说完,却被人打断。
“父皇,儿臣愿战!”舒殿合脊梁挺的笔直,与吕蒙请道。
她的身材或许的确不如普通男子那般宽厚,但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儒雅高凛,言语的坚定,任是谁也不敢将她当作等闲之辈。
且不说在场他人作何感想,纵然是高高在上,喜怒不显色的吕蒙,也着实吃了一惊。
“驸马当真?”端详着舒殿合孱弱的小身板,不知道自己的驸马会武的吕蒙,无视他人,好言劝道:“勿要逞能。”
舒殿合已有托词,言:“儿臣自幼先天不足,故有学些武艺以强身健体。既然大王子要切磋武艺,儿臣却之不恭,当仁不让,请父皇放心。”
大王子暗地嗤笑,方才还想为他承下挑战的勇气,对他高看一眼,又听是强身健体之武艺,令人发笑。
太子更是担忧,特别是在对比大王子和舒殿合的力量悬殊之后。依舒殿合的脆弱,难料能接下对方几拳。平素成熟稳重的人,今晚怎会如此冲动?
唯一有权决定这场比试能否发生的吕蒙,略一深思,将目光投向宣城,垂询道:“宣城,你觉得你的驸马能赢否?”
宣城应声而起,下巴高昂,傲气十足地说:“本宫驸马绝世无双,定能将这不识时务的癞□□,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殿中即便是再严肃的大臣,也被宣城这话逗的忍俊不禁。殿中齐齐的响起笑声,反衬得大王子犹如猴戏中被观赏的猴子一般。
大王子气愤不过,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好!”吕蒙大赞一声,发令道:“既然如此,驸马不妨一试。若能打赢,朕重重有赏!”
“臣定不负父皇,公主厚望。”舒殿合领旨。
因着殿中面积狭小,障碍颇多,也恐刀剑无眼,伤及贵人。于是吕蒙大袖一挥,将比武的场地,选在了平乐楼前的大片广场上。
圆月当空,宛若玉盘,盈盈月光,清冷如水。
皇宫上下犹如沉浸在淡淡的薄雾中,琉璃砖瓦璀璨依旧,汉白玉地砖折射着幽幽冷光,栏杆上的蹲狮蛰伏在黑暗中蓄势待发。
不远处太液池的习习凉风吹来,令人浑身一颤,把从殿中带出来的酒气、热气全然抖落。
左淮令数十个中官,每人手执一盏素绢罩灯,以人为界,在广场上包围出一块比武的区域来。
在灯海与月光的共同照耀下,偌大场地在黑夜间与白昼别无二致。
吕蒙和其余的皇室上了平乐二楼,居高而望,而其余大臣则留在楼下,各寻方便处站定观看。
一切准备就绪,比武双方各据一边。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较量,事关大豫颜面,非同小可。
在场的除了宣城和大王子的随从以外,其余的人心里都揣揣不安,忧惧驸马会不敌番邦蛮汉,受辱于对方手里,引而致使大豫一同受辱。
也是驸马实在看上去有些弱不经风,不然换一个人,他们不至于这般担心。
武官们更是恨不得自己代替驸马爷上场,好杀的这蛮夷片甲不留。
“小王喜欢赤手空拳与人搏斗,不知驸马要选什么作为武器?”大王子嘴里询问,却不把舒殿合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