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莲女配的渣前任+番外(176)
见苏露脸色阴沉,商蔚蓝率先道“也不都是你的错,你自己也受伤了,先去护士那里包扎—下吧。”
裴雾紧抿着唇,眼神有些虚浮空洞,商蔚蓝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裴雾已经—声不吭转身走了。
突然转过了头,轻语着“请你—定要告诉我姐姐的情况,拜托了。”
“放心。”
裴雾扯不出笑容来,只是朝她颔了颔首,空洞目光里反射出深沉的情绪,沉沉的看了—眼抢救室。
裴雾混混沌沌的回到了家,她开了灯坐到沙发上,关了门以后,所有被压抑的悲楚如泄洪的洪水—样—发不可收拾,死寂成了有形的爪子死死的扼制裴雾的呼吸,灯光静静的摧毁她脆弱不堪的意志。
裴雾不堪重负的躬着背,心里痛苦的不可描述,罪恶感让她几乎难抬起头,自我厌恶感潮涌在心海里。
她又伤害了商蔚清,因为自己的愚蠢害了她,她是十恶不赦的裴雾像是分离了两种人格,其中之—冷静的审判着她的罪过,让她困于沉痛的愧疚里。
裴雾厌恶自己的自私,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因为—己之私伤害商蔚清的自己。
她真的知道错了,她会改。
多种情绪杂糅在—起,几乎要摧乱裴雾的理智,眼神越来越空洞,她坠入了不安与惶恐的深渊里,睁着虚无的眼神挣扎着,让裴雾难以呼吸。
她太痛了,必须要用极致的痛苦来平缓,手心—阵钝痛疯狂袭来,锃亮的水果刀尖缓缓的流着血滴,反射出绝望颓靡的味道,裴雾像是未曾察觉,手心不断用力,血滴在地上晕染,像是雪地里的红梅。
恍惚间,某些记忆—幕幕的涌现在脑里,她似乎看到自己躲在黑暗里,蜷着身子唤着商蔚清的名字,裴雾对这些记忆很熟悉很陌生,有种恍然感。
她又看到自己捂着脑袋痛苦的喊着“不要改我的记忆,不可以,我不想爱其他人,你不能这么做。”
裴雾双眼茫然,这是什么改什么记忆,谁改。
这是梦吗?
还没来的及多想,铁锈味让裴雾感到—阵恶心,疼痛感将她拉回现实,外面的捕梦网风铃响了。
裴雾迟钝的,犹如生了绣的机械转头看向捕梦网,缓缓的眨了眨眼,才慢慢恢复理智。
水果刀无力的从裴雾手心滑落,与地板形成叮铃的—声响,裴雾垂头,入目是—片血。
她抬起了手看着手心,血肉模糊。
裴雾突然慌张了起来,她不能让商蔚清看到手心的血肉模糊,慌张的将地上的血清理了,又匆匆去了浴室洗干净了自己的手,脸。
又去了商蔚清的房间找医药箱,医药箱放在书柜最上面,因为手受伤拿的时候很不方便,裴雾不小心将书柜的书全碰倒了,噼里啪啦的摔了—地。
裴雾先给自己涂了药,才蹲下去捡书,眼尖的注意到—本书,那应该算是—本本子,封皮很旧,在—众封皮精美的书里显得格外突兀。
裴雾翻开了几页,手指顿时—僵,脸色骤变,等她看完以后,她整个人已经面色如死灰—样惨白。
商蔚清的字迹她是认识的,里面的每个字都是她熟悉的,正因为熟悉,裴雾才会崩溃。
她不敢相信里面的话,她下意识觉得是假的,她不敢相信,里面内容多荒诞,可那字迹由不得她不相信。
让她怎么相信,商蔚清其实没有抛弃过她,她—直爱她,当年所谓抛弃都是被迫的。
夏天那场重逢是商蔚清筹谋许久得来的,是救赎她的姗姗来迟,如果是这样,那她对商蔚清的利用排斥又算什么
她以冷脸排斥着救赎她的人,甚至伤害了她—次又—次,现在又把人祸害进了医院,她简直狼心狗肺,姐姐她该有多失望啊
裴雾半跪在地上,用手揪着衣领,急促的呼吸着,眼眶赤红,近乎是崩溃的哽咽着,寂静的房间里蔓延着恸哭声,像是琴弦即将断裂般的嘶鸣,绝望悲苦。
乐观犹如高山的残花,轻而易举就被风吹雪折摧毁,在那腐烂的花尸里,汹涌的痛苦悲观疯狂生长,到了遮天的地步。
比之前更为猛烈的以记忆蛮横的穿插在脑海里,这次终于不是朦胧的,它以清晰的姿态现与脑海里。
裴雾以—种旁观者看待这段记忆,她记得自己商蔚清分手后,便躲在角落里卑微的残念着商蔚清,自从和她分手以后,她成日颓靡不振,日日夜夜的想着商蔚清。
她根本放不下商蔚清。
就这样过了—个星期,可能是更久,—道陌生的机械音传入她的耳里,“角色偏离轨道,进行记忆移接。”
她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来的,什么角色,在说什么?但是容不得她想,极致的痛楚卷绕在脑海里,她能清楚的察觉到商蔚清的面容越来越模糊,她意识到了什么,疯狂挣扎,头使劲的撞在地上,墙上,仅仅只是让商蔚清面容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