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欲海里的两尾鱼，孤独共存，她们不想去见外面的天日，宁愿大口呼吸着亡在这里。

*

裴雾第二天率先醒来，入目就是商蔚清的睡颜，嘴唇微张，露出点猩红的舌尖，裴雾的想起了这张嘴昨天似乎含了些不可描述的液体，脸蹭的红了。

她用手描绘着商蔚清的容颜，手指慢慢往下划去，划过一片狼藉的胸口，又注意到商蔚清露在外面的手腕有一圈红痕，还有一点血丝。

白皙衬上红，一派触目惊心，裴雾眼里冒着点病态的满足，瞳孔里面的光彩是完完全全的占有欲，因为过于满意，反而有一些狰狞。

裴雾痴迷的笑了。

姐姐，我终于占有了你。

昨天大半夜，商蔚清先晕了过去，裴雾还很清醒，帮她清理了一下，可能昨天太累了，商蔚清到现在还没睡醒。裴雾打算让她好好休息，穿好衣服率先下了楼。

裴雾脚步轻快的走到厨房，“奶奶。”

“哎。”裴奶奶正在端碗，闻言应了一声。

“奶奶，早餐做好了吗？”裴雾问。

“好了，就等你和小清下来吃了。”

“奶奶，姐姐她昨天太累了，现在醒不过来，我端给她吧。”

“好。”裴奶奶说，想到了什么，又说“阿雾，你和小清是认真的吗？”

裴雾一愣，抿了抿唇，而后笑了笑，脸色认真“奶奶，我们是很认真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裴奶奶叹了口气，“阿雾，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奶奶就希望你能开心，其他不多求了。”

裴雾抱着她，小声道“奶奶，谢谢你。我以前很不懂事，让你为我担忧了。”

裴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要好好和小清在一起，不要——重复你爸的罪恶。”

裴雾眉眼敛起，想起那个男人心里一阵厌恶。

“知道的，奶奶。”

商蔚清快要崩溃了，下床的时候自己的双腿很无力，某个部位隐隐作痛，腿一软半跪倒在地上，撑着床沿时手腕又感到一阵疼痛，一看，手腕都红了一圈。

她想打人。

她是真的没想到裴雾会来这招，猝不及防的一口惊吓。

为了这天，她还剪了指甲，结果剪了个寂寞，商蔚清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正艰难的扶着床起来时，刚好裴雾推门而入，与商蔚清有些不快的视线对上了。

裴雾端着粥站在门口，有些心虚，但还是放下了粥，扶她起来。

商蔚清没说什么，任裴雾把她扶起来。

“体力挺好啊，这么快就醒了”商蔚清坐在床上脚轻轻的踩在裴雾的肩膀上。

裴雾抬眼看她，商蔚清素来美艳的有些嚣张的皮相，此时描摹上了一层淡淡的□□，将那股嚣张劲都消了一点。

裴雾对商蔚清这种姿势莫名有种臣服感，她半跪在地，抬头乖巧的笑了笑，“姐姐累着了吗？”

商蔚清看她那张温软无害的脸一时不知道作何情绪，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张秀软面孔昨夜竟然会把她绑起来。

人不可貌相。

商蔚清扯了扯嘴角，“我怎么会累？出力的不是你吗？我就负责痛而已。”

裴雾一听慌了，“痛？手腕吗？”她垂下睫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商蔚清在心里腹诽。

“何止是手腕。”商蔚清懒懒的靠着床头。

“啊？”裴雾懵了，颇有些羞于启齿的问“你……难道不舒服吗？”

舒服肯定是舒服的，但是疼痛占了大多数，裴雾是新手，手法都很生疏，完全是一通乱搞，技术差的商蔚清无力吐槽。

但是看到裴雾丧丧的脸，还是不忍心打击她，昧着良心闭眼吹“舒服，舒服的我想撞墙。”

裴雾:“……”她脸颊很烧，可能是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很不好意思，“那好吧，我会努力进步的。”

那语气就像是小学生做错了题目，下次努力不会再犯，可她们聊的话题明显是儿童不宜的。

商蔚清一听炸了，“你还想有下次？就你这技术？”

裴雾抬起湿漉漉的眼瞧着她，干巴巴的开口“不能吗？”

商蔚清想说话，裴雾变脸比翻书还快，也毛了，“我是第一次嘛，没经验不是很正常吗？你不应该鼓励我下次努力，怎么能来责怪我？”

商蔚清简直惊了。

裴雾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无理取闹，但是说都说了，还是要硬着嗓子维持自己的面子，耳垂都发红了，轻哼了一声“是谁说的，我想要的某人一定会尽力给我，结果现在立马变脸，骗子，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商蔚清简直气笑了，合着她还是个受害人了，哭笑不得道“我就说了几句，你怼了我一堆，你还委屈上了，我全身痛的要死还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