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惩罚花心前任的最佳方式(87)
“哦,谁,哪个野男人带我妈去的海洋馆?居心不良。”
去看个水族动物还能扯到居心上面?
沈证影伸个懒腰转转脖子,看了一脸醋意的儿子一眼,“怎么,和女朋友还没和好?”
“我们又没有吵架。”江语明拦住沈证影不让她回房间,“妈,别试图转移话题。”
“没有野男人,反正不是你想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不会乐意我问你行踪,跟谁出门吧?”
“不,我愿意,妈,你问你问。”
“你愿意,我不愿意。”沈证影没好气,拨开挡在跟前的儿子回房,到房门口又转身道,“对了,下次去你外婆家,要是你舅妈说什么相亲不相亲的,你别跳。”
这才真的转移了江语明的注意。
“什么,那女人又来!”经历过几次被舅妈劝说要懂事要孝顺,别阻挠亲妈再婚奔向幸福,江语明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恼火。
他本来就很懂事很孝顺,从来没想过要阻挠亲妈再婚奔向幸福好不好。只要沈证影喜欢,他再不甘不愿也不会反对。可是他妈根本不愿意,还深受其扰。
真搞不懂外公外婆和那个舅妈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要不是他妈要做个孝顺女儿,三天两头回家看父母,江语明一点不愿意去外公外婆家。每次去都跟进了祠堂一样,一对七十来岁的老头老太望过来,眼神堪比列祖列宗的牌位。老头老太说什么,他妈都耐心说好,老人还要挑剔,他父母离婚碍他们什么事。
这种所谓亲情有什么必要。
最离谱就是他舅妈,长得人模人样,跟淫媒投胎似的。一天到晚想着拉皮条,哦,不,介绍对象。
大概是父母不够慈祥开明,他妈对他一贯持开放态度,大小事情有商有量,相处如朋友。
江语明替自己母亲委屈。
“不理就是了。”相较于胡籁和亲儿子的愤怒,沈证影至多无奈。太多人,喜欢在别人身上实现“自我的实现”。
“妈,下回我让舅舅注意点吧。那女人是不是成天想野插花,搞不到男人老打你注意。真是欠……”注意到母亲骤然严厉的目光,江语明即时住嘴,吐吐舌头。“欠骂,我是想说她欠骂。”
“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做什么,而是让你别做什么。客客气气全看在老人面上。你以为她成天上蹿下跳,你舅舅不知道?知道了还这样,说明不在乎不想管。”沈证影对她哥无话可说,该说的都说了,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以前觉得前世不修,弄得最该亲密无间的家人冷冷冰冰,后来发现家人关系糟糕不独他们一家也渐渐释怀。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父母的爱,她早已醒悟,不再奢望。只是家人还是家人,枷锁仍在,她没法彻底摆脱。
很多事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比如和胡籁的关系。
沈证影叹气,拍拍儿子的肩膀,“你还是个孩子,不用担心我。”
江语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我已经超过十八岁了。”
“在妈妈心里,你永远是孩子。”
“不是,妈。你以前说,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个大人。”
难得感触,想做一回亲妈,亲儿子居然拆台。沈证影忍不住弹他脑门,“好了,大人。我去休息休息打游戏,好一阵没玩了。”
江语明笑过之后又陷入深思,他妈好一阵没玩游戏。
不对头,绝对不对头。
每星期开头几天,沈证影最多只和胡籁发消息或是打电话。小姑娘花头太多,多见一次软弱一点,她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只能尽可能减少接触机会。
对,她仍试图逃离。
然而所有的努力适得其反,与孙舒雪喝茶吃饭时也会拿出手机看一眼有无新进消息,换来孙舒雪戏谑的调侃:“你不对劲。”
是,她不对劲,一日严重过一日,已不再是新鲜事情。
“是谁?”孙舒雪八卦。
“什么是谁。”她一贯装傻。
孙舒雪说她,“年纪上去了,好好打扮一下,偶尔化妆提提精神。”
礼拜四出门前,沈证影对牢镜中自己,想到孙舒雪的话,从抽屉里找出一管口红描摹嘴唇,涂好了又觉得可笑。
理智要跑路,情感却积极靠拢,不可谓不分裂。
三两下将口红擦掉,这个色号,不适合自己。
才出地铁站,外头下起毛毛雨。忘记看天气预报,忽略天色阴沉,沈证影出门时没有带伞,只好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快步往昆仑科技跑。
走近昆仑科技大楼外豹尾虎齿人身Logo处,就见到胡籁正和一个女人说话。
许是淋到雨的缘故,胡籁柔软的头发显得卷曲,如果是别人,大概会有些狼狈,可她笑盈盈的脸发着光,站在那女人的花伞下,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