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94)
直到此时,乐希还能想起顾明卓当时的神情。既破碎,又愉悦,犹如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游走,妙不可言。
想到这里,一阵恶心的感觉从乐希的胃部涌起,她捂住嘴巴,弓着腰仿若吐线团的猫,干呕了好几下。
令人难受的干呕声在空荡的大厅回响,乐希呕了几下,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有艰涩的酸水刺激着喉咙。
她眼角通红,还挂着几滴泪珠,狼狈地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
十几秒过后,乐希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着楼上走去。
她仿若一条莽撞的凶兽,趁着主人不在家之时,闯入了对方的私密领地。
乐希一把推开池初霁的卧室门,迅速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将那一大把的抑制剂全部取出来,哗啦啦地放在了床上。
她看着这一堆抑制剂,又在房间转悠了一圈,拉开所有的抽屉柜子,还有衣帽间的衣柜,把池初霁放好的抑制剂统统抱了出来,整理到了一处,最后冷着脸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沉着脸,想着池初霁发情期到来时,却找不到抑制剂的模样,眼中的怒火逐渐凝结。
她会让池初霁认错的,她会让池初霁知道,选择了安艺一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既然安艺都可以,那么她为什么要忍耐,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在这样的禁忌深渊里煎熬,是池初霁先不要她的!
无数的疯狂念头从乐希的脑袋里生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压抑的打算。
在把池初霁所有的抑制剂藏好后,乐希重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枯坐了一夜,熬到双眼通红。
清晨六点半的时候,池初霁在酒店的床上醒来。
可能是在全然陌生的环境,这一夜池初霁睡得不是很好,眼下有了淡淡的青色。
起来之后,池初霁第一时间前往浴室洗澡。热水唤醒了她昏沉的意识,池初霁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袍站在了洗手池的镜子前。
她看着镜中自己冷淡的神情,目光落在自己白皙干净的脖子上,迟疑了好一会,才伸出右手,两指屈起,夹住自己一小片雪白的皮肤,狠狠地掐了下去。
雪白的肌肤很快就出现了红痕,犹如坠入雪地里的红梅,鲜艳得触目惊心。
没一会,她的颈肩,锁骨,都出现了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从始至终,池初霁的神色都相当平淡。最后手朝后颈,摸到自己敏感的腺体处,狠狠地蹂/躏着那一处薄弱的皮肤。
池初霁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出现的痕迹,左右端详了一会,才裹着浴袍出了浴室。
她按下门铃,喊了酒店服务,没一会酒店就让人给她送来一套合尺码的衣物。
池初霁换上衣服之后,将自己黑亮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露出后颈那处明显的痕迹后,才满意地起身走出房门。
她没有和顾明越打招呼,而是直接下了楼,开车回家。
周末早上的公路,并不算太拥堵。池初霁开着车,一路顺畅地回到了家。
当她到家的时候,朝阳已从云层探出,在地上洒下一片耀目金光。
池初霁停好车子后,取走车钥匙,迈向了家门口。
她迎着朝阳,推开了房子的大门,踏着朝阳进入玄关,换上了室内拖鞋,走进了大厅。
厨房里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响声,池初霁将钥匙甩在客厅的茶几上,径直走到了厨房门口。
来到门口时,乐希正背对着她,系着围裙站在煤气灶前煎鸡蛋。
明亮的晨光透过窗,打在了乐希身后,在她的周身氤氲出一层明亮柔和的金光。
池初霁抱着手臂,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鸡蛋的香味溢满了整个厨房,在这样温馨的味道里,乐希做完最后一个煎蛋,放进餐盘中,扭头看向池初霁,温和地笑了一下:“初霁阿姨,早。”
她没有说“您回来了”又或者很激烈地质问昨天晚上池初霁为什么没回家?为什么和安艺在一起?夜不归宿在做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如同往常一样,乖巧又温顺地和池初霁打招呼,仿佛昨夜池初霁就住在家里,她们又过了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晚,醒来时又是一个平淡温馨的早晨。
池初霁看着年轻人眼下的青黑之色,还有绯红的眼角,从中窥探到了乐希真正的情绪。
池初霁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乐希在自欺欺人的忍耐。
为什么要忍耐?
因为怕破坏她们一直以来的关系,还是说没有勇气做出更加出格的事?
既然这么能忍,那天晚上,安艺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为什么乐希就会失控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