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第三点指控又构成了他伪造老鬼密信嫁祸吴志国的最强证据。

这三点环环相扣，最终构成了完美的逻辑闭环。

而指控的最后一点，让他解释为何一个军统要员的女儿是个经年老妓，这个是金生火最容易解释清的，可也是他最不能解释的，一旦剖开女儿童年酿成的惨剧，金若娴也将卷入这场他都没有一丝胜算的搏杀。

而认下老鬼，写给龙川他想要的供状，完成这可笑的形式主义，就变成了他唯一，也是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事。

只是金生火一旦写了供状，抄家是不可避免的。幸好他之前听从银行经理的建议，用金若娴的名字，将所有的房产地契以及外汇证券都存入了银行保险柜，家里的保险箱只放了些许现金。

若是金生火没有这样做，这个世道怎么会错过从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手中掠夺巨财的机会？他死以后金若娴必然又将回到十几岁时那样悲惨的境地。

抄家的结果是家中并无大量财物，金生火自嘲地笑了笑，就连他都快相信自己是个无产主义共产党人。万幸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些东西，可以成为金若娴余生的唯一保障。

银行、蛋糕店、佳媛、何主编。

电光火石间，金生火似乎终于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老鬼。可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败局已定，金生火没有一丝翻盘的机会。这时候供出顾晓梦是老鬼，并不能洗清龙川对他的任何一条指控，他还是必死无疑。

而这条信息对金生火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拿来做他此生最后一笔交易的筹码。

金生火展现出了一个输家应有的风度：

“人只有一次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您想要的供状，我都可以写，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说吧，死人的愿望，没有人可以拒绝。”

龙川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的指控终于让一个毕生都精于算计的顶级间谍也无法反击，成为赢家的感觉终于让堵在胸口的那团郁气消散了。

“说得好，我要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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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便当热好了，老金死于循环论证，over。

剧中龙川对金生火的第二条指控是他用青灯威胁玉姐。先手中顾上尉化解了老潘身份过早暴露，金生火也是直到外出的早上才确定潘汉卿是青灯，来不及威胁玉姐就给送下线了。

而先手换上的第二条论证就是顾上尉两次审讯铺垫的笔迹造假论，直接跟第一第三条形成了逻辑闭环。

所以结果就是，金生火供出小顾他也活不了，相反小顾可能鱼死网破把他财产在银行的事说出来，瞒下来还能给金若娴留个保障，顺便跟顾晓梦交易照顾他女儿。（这也是我当初设计财产转移时，完全没想到会影响到金生火后期托孤的人选）

如此一来小顾也把原剧中玉姐因为是金生火最后一个要见的人而产生的疑点接过来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后知后觉，不过人物逻辑早就有了她们的既定轨道，情节发展只会因为人物逻辑为转移。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想到，随着剧情的发展，顾上尉的这盘棋会下的这么妙。

第45章

傍晚时分，顾晓梦被经常跟在龙川身边的一位日本军人带到了裘庄后花园。顾晓梦从桥上走过，看见金生火正在池塘旁，负手而立。

金生火见顾晓梦朝着自己走过来，取下墨镜仔细打量了片刻，会心一笑。

“起初我还不敢确定，但是看顾上尉似乎对我要见你一点都不意外，我才敢肯定，你就是老鬼。”

顾晓梦不置可否，她环顾四周，日本兵都离他们二人很远，以普通交谈的音量是不怕被人偷听的。

金生火自然明白顾晓梦在顾虑些什么：

“顾上尉放心，既然我叫你来，而不是龙川大佐叫你去，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晓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据她猜测金生火已经写了龙川想要的供状，并没有拆穿她，不然此时她应该在龙川的审讯室接受审讯。

顾晓梦没有直视金生火，而是面向池塘反问道：“金处长为何确定我就是老鬼？被老汉救走的可是白小年，况且有嫌疑的还有玉姐。”

金生火给自己点上一支雪茄：“李宁玉不会是老鬼，从我早上知道白小年枪击潘汉卿开始，我就猜到他就是青灯。真夫妻也好，假夫妻也罢，青灯身边的那个掩护他的人都不可能是中共，所以老鬼是谁都不会是李宁玉。至于顾上尉，从密码船上下来的那天，在那家蛋糕店，是你给老汉传递的情报让她逃跑的，我猜的没错吧？”

顾晓梦被拆穿后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反而像是一早就猜到了似得，显得极为平静：“既然金处长是这么认为的，为何不向龙川大佐揭发我，为什么又要认罪？”